“曾經這個詞用的很好,繼續。”
“那二十萬兩陛下知曉,本以為霍家會很快將銀子送去邊關,卻沒想到,霍元帥讓我暫時保管。”藺夜闌想起當年的事情,覺得自己很蠢,明明漏洞百出,卻被權利蒙蔽雙眼,“我起了疑心,回去後暗中調查,發現鎮北關周圍的鎮上,都有霍家軍的人。
他們或經營客棧,或走鏢,更甚者是鎮上有都有臉的富商。
鎮北關早已經是霍家的天下,來往客商出事,皆以為是山匪所為,其實都是霍家人所為。”
夏夢煙聞言,神色不變,可下一秒,抄起桌上的碗砸向他:“藺夜闌,你算什麼男人。你對得起鎮北關的百姓嗎?朝廷養你這麼多年,就是讓你壓榨百姓?”
藺夜闌不躲,任由碗砸在他的額頭,鮮血順著臉頰留下來,他擦了把看著手上的血,突然心裡舒坦不少:“我就知道,你心腸軟,見不得人受苦。”
可惜,這幅軟心腸,對他無感。
夏夢煙都無語,就沒見過這麼變態的人:“你告訴我這些,若被霍瑛姿知道,我們母子怕是會早早下去陪你。”
上次從鎮北關回來,她就猜測霍家人將山匪安插在鎮子上,沒想到,根本就是霍家人。
怪不得前世她死在鎮北關,方圓百裡都是霍家的地盤,她不死才怪。
藺夜闌眼神轉了轉,拿起地上的碎片,上前一步,在地上寫了幾個字:“霍家各處都有賬冊,每月十五會有人過去查。掌管賬冊的‘掌櫃’並非都與霍家一條心。”
夏夢煙挑眉,從內部擊破?
主意是好。
“我好好的,為什麼要乾這些?”
藺夜闌按住額頭的傷口,低聲道:“因為,林家有霍家的人。”
夏夢煙猛的站起身,不可思議望著他:“林家混入霍家的人?”
“林家是一方富商,端了林家,霍家幾年內都不需要動手,一勞永逸的事情,何樂而不為。”藺夜闌見她終於緊張起來,心裡揚起得意,“我說過會護住你和孩子,你隻要拿到一處的賬冊,便得到保命符。”
夏夢煙神色恢複淡漠:“你不想活?”
“霍家想殺我。”藺夜闌摸著自己的大腿,直到前幾日,他才同羅神醫口中得知,他的傷是有人故意為之,且並非要他的命。
藺夜闌剛開始不明白,回去後他細細想受傷的經過,那些曾經忽略的細節,都聯係起來。
他去剿匪,本來一切順利,卻在回營的路上遭遇埋伏暈過去,醒來腿便受傷。身邊人說他被山匪餘孽所傷,他們好容易逃回來。
而後,霍瑛姿護送他回京養傷。
看似一切合情合理,現在看來,是霍家想送霍瑛姿回京,讓人假扮山匪弄傷他的腿,從而光明正大入京。
怪不得霍瑛姿回京後,對他冷淡很多,原來是利用完了,一腳踹開。
這次他鋌而走險,是真的想挽回夏夢煙。
霍家勢力太大,他鬥不過,隻能繼續裝傻。
夏夢煙撐著下巴,臉上滿是嘲諷:“霍家想殺你,怎麼不去找霍瑛姿?是怕惹惱霍家,你所有的一切都被霍家收回嗎?”
藺夜闌的心思被拆穿,臉色漲紅:“夏夢煙,你非要說的這麼難聽?”
夏夢煙不理會他的話,問道:“霍家做的事情,霍瑛姿也知道。”
藺夜闌點頭:“應該知道。”
“鎮北關軍餉一直短缺,陛下為什麼沒有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