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茲沒有開門,便是直接問道“誰?”
“啊,是那天的那位小兄弟吧?我是老馬,還記得嗎?”
三人對視了一眼,心想莫不是這家夥反悔了,弗拉茲決定隨機應變,答道“嗯,我記得的,有什麼事嗎?”
“哦哦,我敲小姑娘的門,她似乎不在,於是就來這裡了。”
儘管再怎麼處於黃金航期,外麵還是會有風浪聲,多多的房間離弗拉茲的房間雖然不遠,但是敲門聲也容易被當成其他聲響,自然也沒有人注意到。
多多這個時候答道“我在這裡,您有什麼事嗎?”
她裝作乖巧又禮貌的回答著,同時眼神示意帕奇卡躲起來,可是帕奇卡看著這小房子,除了一個小木床,就是一個小桌子,哪裡還有其他地方可以兩米的他躲藏起來,想到這裡,他麵露難色,對著多多搖了搖頭。
多多這種老油條白了帕奇卡一眼,然後雙手揮動對著帕奇卡施了個法,隻看到帕奇卡的身形慢慢變淡,最後居然直接消失在了房間裡。
這時,弗拉茲才將門打開。
老馬一臉諂媚的在門口打著招呼說道“嘿嘿,兩位聖教國的貴客,是這樣子的,前幾天你們買下了我隨船工作用的那個號角,不知道還記得嗎?”
弗拉茲點了點頭,答道“當然,我們雙方還立下了字據。”
多多一臉稚氣的問道“馬爾斯大叔,您是要反悔嗎?”
老馬立刻搖搖頭說道“不是不是,我跟我一個朋友說起了這個事情,他告訴我,似乎船艙底部還有一個差不多的,就想問問,你們是不是也有興趣。”
弗拉茲立刻答道“哦?那當然有興趣了。”
老馬說道“那好,不如兩位跟我一起到船艙去一趟,去看看?”
這下真好如了弗拉茲的意,整條船就船艙沒有去過了,這下如果還有另外一隻號角自然好,萬一可以再摸到些好寶貝,則更不錯。
可是一旁的多多卻警惕的說道“大叔,不需要我們去船艙底部吧,你自己拿過來給我們看就可以了。”
馬爾斯似乎早就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辯解道“其實我私自出售船上的工作物件,已經是違規了,而且……船艙的鑰匙其實不在我手裡,而是在我一個外號“鼻涕”的朋友身上。”
說到這裡,馬爾斯朝著身後不遠,依靠在甲板圍欄處的一個瘦小的水手招手,那個水手看上去邋邋遢遢的,鼻子一擤一擤,不用想,肯定就是“鼻涕”了。
“諾,讓他帶著你們去,偷偷地,彆讓彆人,特彆是船長看到。事成之後我和他對半分錢。”
多多眼珠子骨碌碌一轉,便也點頭答應下來。
馬爾斯朝著“鼻涕”揮了揮手,鼻涕便走過來問道“怎麼說?去看看嗎?”
看到一大一小兩個孩子都點頭允諾之後,鼻涕便走在前麵帶路,將兩人帶去了一直想去,卻沒能去得成的船艙最下方。
船員加上客人不過才六七十人,但承載人數並不是這艘大船的極限,服役時間長達三十年的象牙塔號上下四層,結構完備,設施齊全,規模算是比較大的。要知道在這種沒有蒸汽和其他動力加成,完全靠風帆風力運作的船隻,並不多見,像是這麼大的,更是少。
老馬並沒有跟著,隻由鼻涕帶著兩個孩子來到船艙下方,他掏出鑰匙,熟練的打開最底部儲藏室的鐵門,隻看到裡麵黑漆漆的。
弗拉茲踏著黑走進裡麵,還沒等著鼻涕點燃油燈,就感受到了一股明顯的力量直接衝入自己的腦海。
就像是在冬天,手裡輕輕捧著一杯熱茶,熱量從手掌傳到了全身。
隻不過那股直覺一般的感受,充滿哀怨和悲鳴。
他絲毫沒有感受到恐懼,繼續往前走,跟著那股感覺,自從覺醒了那份力量以後,強烈的刺激曾經讓他直接昏厥,也是花了好久的時間來適應,才讓自己不至於再被魔法物品的那份奇怪存在感擊暈過去,而這一次,那種感覺比以往更加強烈。
不對勁,弗拉茲意識到,根本不是什麼號角,而是彆的東西。
他開口說道“鼻涕先生對吧?可以幫忙把油燈點亮嗎?”
地下室也不至於不設置光源吧。
“哐當。”那是鐵門緊鎖產生的撞擊聲。
豈料,隨著鐵門再一次關閉,多多不緊不慢的說道“嗨呀,這幫家夥果然沒安好心。”
“哈?”弗拉茲發出一聲疑問。
黑暗裡傳來了各式各樣的笑聲。
“鼻涕,把燈點上吧。”
一個渾厚的聲音響起,而鼻涕則答道“好的,老大。”
隨後,底部船艙四周圍的燈被陸續點亮,寬敞的儲藏室除了各種貨櫃和箱桶之外,居然站了五六個人,這些人自然都是象牙塔號上的船員,弗拉茲掃視了一眼,這些人這幾天自己都見過,此刻他們一臉凶相的站在儲藏室裡,將多多和弗拉茲團團圍住。
弗拉茲這個時候有點暈,並不是被這群滿目猙獰發出陰冷笑聲的惡人所包圍,而是那種來自於寶物的強烈衝擊讓自己有點目眩。
他借著亮起的燈光繼續掃視著四周,尋找那種力量的來源。
終於,他的目光落在了一堆材料上,那是船工用來修補船身的備用材料,多是一些金屬和木質的板材,還有各種釘子。
“對,就是它,它在那裡。”
少年喃喃的,然後失了神一般的半跪在了那堆雜物材料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