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遠處將望江樓全部圍起來的錦衣衛,沈青山不禁嘀咕道:“吃個飯這麼多錦衣衛,不知道的還以為望江樓要被東廠給抄家了。”
曲非煙回應道:“不但將宴請的地點放在望江樓,還弄出這麼大陣仗。”
“公子,曹正淳不會是想要借著今日宴請,造勢吧?”
沈平安輕聲道:“造勢算不上,不過是想要借著今日宴請一事讓京城的其他人知曉,東廠與我的關係,並沒有太僵。”
頓了頓後,沈平安繼續道:“同時,也是想借今日之事嘲諷一下那位鐵膽神侯。”
曲非煙想了想後俏皮一笑道:“也對!朱無視想要借郝百川和王家的手讓公子與東廠交惡,結果變相的促成了這一次宴席。”
“這位曹公公,還真是無孔不入,找到一點機會都想壓朱無視一頭。”
沈平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在曹正淳的眼中,早已經將朱無視視為了平生最大的敵人。”
“哪怕隻是在鬥爭中占到一點便宜,都足以讓這位曹公公開心許久。”
隻不過,曲非煙與沈青山閱曆太少,經曆不多,無法理解“與己鬥,寂寞作舟,與人鬥,其樂無窮。”這句話。
麵對此時望江樓周圍一眾錦衣衛,周圍過往的行人避之不及,更彆說主動靠近了。
自然,主動朝著望江樓走來的沈平安三人就顯得尤為醒目。
隨著沈平安三人走近,望江樓前一名宦官上前。
“敢問可是沈公子?”
沈平安輕輕點了點頭“正是!”
“奴婢奉督主之命在此恭迎,督主已經在頂樓等著,還請沈公子與奴婢上樓。”
“勞煩了!”沈平安眼神如常,並未因麵前的宦官露出半點不屑。
引得這麼宦官臉上的笑容也真誠了幾分。
作為京城能夠位列前十的酒樓,望江樓自然是有獨到之處。
三重歇山式盔頂壓金線,簷角如鳳凰展翼,懸二十八枚青銅風鐸。
一旁護城河的河風掠過時清音與浪濤相和。
朱漆立柱皆取沅江畔百年香樟木,柱礎雕洞庭波濤紋。
說是酒樓,但論裝潢,絲毫不遜色於那些頂級的樓閣。
通體散發的都是內斂的奢華。
雖身處京城,可望江樓沈平安確實是第一次來。
與身前帶路的宦官登樓間,沈平安目光也在這樓閣內部不斷的打量。
少頃,在這宦官的帶路下,沈平安三人也登至樓閣最高一層。
相比起下麵而言,這頂樓的空間不過尋常雅閣的大小。
但登高遠望間,卻能將整個京城儘收眼底。
在沈平安幾人邁入頂層之時,曹正淳已經是站起身來,臉上始終掛著一抹和煦中帶著幾分親近的笑容。
“沈公子!”
“曹公公!”
“請!”
簡單的招呼後,兩人相對而坐。
不過在落座之時,沈平安的目光卻是自曹正淳身後一排木盒掃過。
感受著回蕩在鼻尖的些許血腥氣,沈平安思緒一轉,心中頓時了然。
隨著兩人落座,方才帶路的宦官則是上前主動拿起酒壺為兩人倒酒。
曹正淳以拈花指持杯對著沈平安示意道:“些許薄酒,還望沈公子不要嫌棄。”
沈平安同樣端起酒杯,隔空舉杯的同時麵含微笑道:“素問望江樓中百悅酒為京中名酒,常人難得一品,能品此酒已是不易,何談嫌棄?”
說著,沈平安將酒杯放至嘴邊輕呷。
看著對麵溫潤如玉,談吐得當的沈平安,曹正淳心中不禁暗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