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擲百萬斤源賭石,切出仙金藥王,在聖城不是傳說,而是真真切切在發生的例子,無數老怪物為此瘋狂,遊蕩在各家聖地的石坊內。
林仙與葉凡雖是源天師傳人,卻沒有去賭石,而是悄悄潛入了聖城的一個角落。
在寸土寸金的聖城,有一片宮苑,無比的荒涼,蒿草叢生,老樹瘋長,將樓闕都快淹沒了,顯然多年沒有人打理,近乎成為了一片野地。
“臥槽,兔子,野雞!”葉凡目瞪口呆,一尊聖賢就居住在這種地方?
“那位前輩會回歸天璿嗎?”葉凡神識傳音問道,他生怕衛易已起了隱世的心,不理世事,比起老瘋子還要淡薄。
“兩者不同。”
林仙堅定的搖了搖頭,衛易肯定比老瘋子更加在意天璿聖地。
老瘋子瘋瘋癲癲雲遊四方,而,衛易常駐石坊,六千年不走,這就是最大證明
若是不心懷聖地,怎麼會一千年大哭一次。
林仙讓黑皇去抓來兔子野雞,大黑狗自然不願意,奈何如今林仙狐假虎威,裡麵就是一尊天璿聖人,連黑皇都要屈服他的淫威之下。
趁著這個功夫,林仙戴上聖冠,披上自己製作的天璿服飾,讓葉凡和薑婷婷拎著兔子和野雞,然後帶著一眾弟子門人,鄭重地踏入天璿石坊。
破敗的石階,倒塌的宮闕,全都被草木遮掩,一個老眼昏花,彎腰駝背的老人,坐在一塊青石上。
他老態龍鐘,壽元無多,幾近油儘燈枯,望著蒿草叢生的荒涼園子,他眼中充滿了緬懷與傷感。
林仙卻知曉,這是假象,這位天璿三傑之一,極有可能是聖人王巔峰,等到道艱時代過去,注定證道大聖。
“你們也來買石料……”衛易有些呆板,滿臉的皺紋,老眼渾濁,哪怕聽見腳步聲,也隻是緩緩地回過頭來。
可,當衛易看著林仙頭頂上聖冠的時候,突然一愣,緊接著渾濁的眼眸瞬間明亮了起來,鋒芒逼人,有一股驚天的氣息蓬勃而發,震驚整個聖城。
他嘴唇在顫抖,有些難以置信道:“這……這冠你從何來?”
“從上一代天璿聖子手中接來。”林仙鏗鏘有力說道,然後上前一拜,行著大禮道:“天璿末代聖主林仙,拜見衛易師叔!”
話音剛落,林仙身後一眾弟子門人,也跟著叩拜了下來,神色肅然,行的都是天璿古禮,穿著天璿服飾,這是特意從古籍中翻出來的,並且排練了數日。
“天璿聖地!”
衛易顫聲道,臉上寫滿了傷感,目中悲涼,透過林仙與眾多穿著天璿服飾的弟子,仿佛看見了當年那個輝煌到極致,甚至敢攻打成仙路的聖地。
一時間,天璿聖人衛易,老淚縱橫,悲涼與激動的情緒,在這一刻同時浮現。
“天璿不死,隻是凋零。”
林仙沉聲道:“另外一位前輩已經認可了我們,傳我聖冠與道統,林仙不敢忘記使命,隻是德微力薄,無力重鑄天璿輝煌,還望衛易師叔恕罪。”
“已經很好了。”衛易滄桑聲音響起,如今能有天璿道統,傳承於世,他已經很欣慰了。
“弟子有愧聖地,這些年隻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事情。”
林仙歎息一聲道:“弟子帶人在北域打下了萬裡山河,作為聖地崛起的初始之地,雖然不如東荒中部的祖庭,但也算可以落腳,為聖地根基”
“弟子資質淺薄,好在門中聖子為荒古聖體,聖女為太陰之女,此外更有太古王族與人族的後裔,為天璿弟子,星火傳承,血脈不斷,為聖地希望。”
“第三,則是與無始大帝結緣,這是無始大帝的護山犬,如今為我聖地護教神獸。”
大黑狗聽到說自己,在天璿聖人麵前不敢放肆,連忙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仿佛是一條好狗,很是憨厚。
“這些都未告知師叔,如今還請師叔恩準。”林仙誠懇說道
“好!好!好!”衛易連道了三聲好字,眼眸愈發清澈了起來,有種蓋世的威嚴,他扶起林仙,也讓一眾弟子起來,緩緩道:“你是聖主,年輕人有想法,那就放手去做吧。”
“多謝師叔。”林仙心中大定,讓二愣子這些天璿弟子前去打掃石坊,將蒿草古藤清理掉,恢複了整潔。
然後,讓葉凡處理野雞兔子,讓薑婷婷料理烹飪,同衛易簡簡單單吃了一頓常家飯。
這一刻,衛易收斂了氣息,仿佛不再是一尊驚天動地的聖人,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而是跟子孫後輩在一起,吃了一頓團圓飯。
然後,他坐在石階上麵,眼眸滄桑,靜靜看著這些六千年後的天璿弟子,將古老的天璿石坊收拾乾淨,麵目一新,原本古藤瘋爬,樹木狼藉的怪地,這一刻重新煥發了生機。
原本寂靜的石坊,這一日不再孤寂,平靜被打破,氣象萬千,充滿了歡聲笑語,聖城中許多年輕修士驚訝,好奇地站在石坊外眺望,更有甚至想要進來,一窺究竟。
那些活了數千年的皇主大能則是神色大變,看著天璿石坊,畏之如虎,回憶起了一個又一個傳說。
衛易那沉寂六千年的眼眸,也隨之浮現了一絲靈動,不再死氣沉沉。
他大手一揮,那些想要進入天璿石坊的修士,渾身發光倒退了出去,然後,布置下了重重禁製,刻畫了聖道陣法。
如同聖城中那些昌盛興旺的各大聖地石坊一樣,核心園區不允許外人隨意進入,除非得到了石坊守護者允許。
時隔六千年,天璿,再次有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