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儒也跟著他歎了口氣:“問世間情為何物,船可借但你不能去!陛下聖旨已下,三日內要起身回京,這種時候,你怎能南下?”
“孫闖在信上說,南安使團或要走水路以防官道沿途的埋伏,而且婉兮已經找了大梁襄助,讓我不必擔心。隻是那梁國素來傲慢,我擔心他們不會支援。”
“既然梁國有出手相助的可能,你就不必掛心了!”程儒剛說完,便瞧見往來傳送軍報和陛下詔書的斥候回來了。
程儒展開皇帝寫給元熠和他的密詔,抖在元熠麵前:“你看,陛下又下了一道聖旨來催!暗中保護而已,你不必親自跑一趟。”
“那你替我去?”元熠看向程儒,滿臉認真模樣。
程儒一驚,連連擺手:“陛下是讓你我一同回去的,更何況我也沒見過你那個小公主啊!”
“軍師您不知道,我們將軍跟老媽子似的愛操心,隻要和公主相關的,便處處放心不下!”秦剛切了快羊肉喂給白鷹,還沉浸在對元熠的抱怨中。
“程先生訓的這白鷹,不管我們行軍到哪裡都能找到,五感力一點都不低於您啊!”秦剛給白鷹喂飽了,輕輕撫摸著白鷹的羽毛。一抬頭,看見元熠和程儒都在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他伸手蹭了蹭自己的臉頰:“我臉上有東西嗎?你......你們要做什麼?”
元熠滿意的點了點頭,又看向程儒,程儒也一臉微笑,二人異口同聲:“就讓他去吧!”
秦剛帶著程儒寫給兼任水軍都督的程國公的親筆信,策馬向綏遠東南的永明城奔去。
在秦剛策馬狂奔之時,柴林帶著周楚的口信趕往客棧去尋趙婉兮。
隻是柴林沒想到,如今這窩囊公主也有了門神,還是之前見過的那個厲害小姑娘。
“殿下在休息,有什麼事,等白天再說。”風和展臂,將柴林攔在趙婉兮房門外三尺遠的地方。
風和白日裡在客棧聽聞,公主連日勞心勞力,極少休息。
她有些放心不下,但她從來沒給人做過侍女,沒什麼經驗。
但戲文裡的侍女,在小姐睡覺的時候,不都是在門口值夜的嗎?
於是她便自發來到趙婉兮門口守夜。
“深夜趕來,自然是有要事,快讓開!”柴林跟著鄭王走南闖北,還從未有人這般駁過他的麵子。
風和伸著手臂,向前一步:“要麼等,要麼由我轉達。”
“這可是你自找的!”柴林直直向前走,眼見著就要撞上風和。
風和紋絲不動,雙眉緊鎖,丹鳳眼上挑,瞪著柴林的目光中淬滿了冷意。
柴林見她她雙腳狠狠蹬住地麵,做出防禦姿態。
“讓她起來聽個口信,也至於你這副樣子?”
風和依舊微弓起身,保持著防禦姿態:“公主再小的小事,在我眼裡也都是大事!”
柴林氣不過,又向前兩步,幾乎要貼在風和麵前。
他狠狠撞過風和的肩膀,將女孩兒撞倒在地。
越過風和後,柴林見她從又從袖口中掏出一把匕首,眼中流露出和弑父時一樣的狠厲神色,猛地向他的小腿紮去。
柴林急急收住了腳步,向一旁跳開,匕首刺在他剛剛所在的位置,一半刀刃沒入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