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憋笑。
夫人啊,還得是你!要不然還能有誰有這本事,能讓咱們淡然如水的主子這般有人氣兒啊!
元開霽一路疾馳,追到曆城。見到來接應的元二三,劈頭就問“那女人在哪兒?”
元二三一臉忐忑“那個,主子,屬下消息有誤,來曆城的隻有朝陽商行的掌櫃的,和一個自稱是蒼仙山俞公子的男子,並未見夫人。”
“嗬,蒼仙山?俞公子?”元開霽唇角不自覺勾起一抹笑,看得元二三都懵了。
主子這是氣傻了?竟然會笑了!
驚悚!
元二三毫不猶豫,“啪”地跪了下去“是屬下無能,又讓夫人溜走了。屬下該死,求主子責罰!”
元開霽卻不在意地擺擺手“先讓人備水,本座要沐浴更衣,去會會這位蒼仙山的俞公子。”
“啊?”元二三有些沒反應過來“主子,您不找夫人了?”
元一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元二三,抬腳踹了他一腳“還傻愣著,快去!”
元開霽仔仔細細沐浴,又認認真真將因為趕路沒來得及清理的胡茬清理乾淨,用珍珠粉遮蓋了眼下的烏青,換上一身月白色錦袍,拿上一把玉骨扇,這才風度翩翩地出了門,直奔燕微雨她們所在的茶樓。
茶樓裡,燕微雨和何月悅正跟傅兆源“友好”地談價錢。
三人中間的桌麵上插著一把鑲滿寶石的匕首,傅兆源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燕微雨“俞公子?你們蒼仙山一向與世無爭,這次為什麼要插手俗世?”
燕微雨淡然一笑“我們蒼仙山與世無爭的前提是,這個世道安穩太平。”
“傅公子燒毀何掌櫃的茶葉、將她運鹽、運絲綢的船撞翻,她劫掠你們傅家的鐵,這些,本公子還隻當你們是惡意競爭。可這次,你們竟然敢將主意打到糧食上。嗬嗬,隻要你們敢伸爪子,誰伸,本公子就剁了誰的爪子。”
傅兆源冷笑,輕輕一揮手“來人——”
何月悅好整以暇地盯著傅兆源,同樣揚聲叫道“來人——”
茶樓外,兵戈的撞擊聲驟然響起。
屋裡的三人依舊麵帶淡笑端坐著。
何月悅殷勤地拿起茶壺,給燕微雨添了一杯茶。
燕微雨端起來放在鼻端聞了聞,抬頭看著傅兆源,笑意不達眼底“傅公子,要不要也喝一杯?”
傅兆源將身體往後一靠,雙臂交叉胸前,輕蔑地看著燕微雨“不如俞公子給在下講講,蒼仙山,到底什麼模樣,讓在下也好開開眼。”
燕微雨將不緊不慢地喝著茶,突然開口數道“一,二,三!”
“噗——”傅兆源突然毫無預兆地猛地吐出一大口血。
燕微雨和何月悅卻像是早有預料一般,同時向兩邊躲開,避免被噴濺到身上。
傅兆源一邊掏出帕子擦嘴,一邊嗬嗬笑了起來“何掌櫃,咱們還真是心有靈犀。”
何月悅變了臉色,猛地看向燕微雨。
燕微雨麵無表情地伸出手,將一個肉嘟嘟的蟲子放在了桌麵上。
那蟲子一聞到桌子上的血腥味,立刻朝那血爬了過去。
“是這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