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往事不可提。
任教授目光複雜地看向窗外,思慮再三才說:“你知道我們醫院背後的投資方吧?那就好比是甲方金主,稍微有什麼意思,我們就是再不願意,也得照辦。”
這話像是隱喻了什麼,葉然晃神怔住。
任教授沒再往下說,適時地岔開了話題:“有關你母親,你不用過於擔心,院內的幫扶是不會收回的,你隻要每月支付額外的費用就行了。”
葉然點頭,再次對任教授表達了謝意。
等從辦公室出來,她卻覺得頭重腳輕,一個藏匿的真相,隱隱呼之欲出。
就在前不久,陸凜深說她有不切實際的想法。
還想讓她學乖點。
而在辦公室裡,任教授不會無緣無故提到醫院背後投資方的。
所以……
是陸凜深以投資方的身份向任教授施壓,迫使她被放棄,被離職的對嗎?
葉然絞儘腦汁,她確定自己這段時間在醫院上班,沒有出過任何紕漏,而且像仁康這樣資質的醫院,各科所用的實習生,也達不到削弱減員。
那就隻有這一種可能了。
陸凜深對於她推搡唐依依,十分不滿,為了懲罰她,所以剝奪了她的工作。
葉然越想越覺得心驚,想到最後……她的手都是抖的。
要惡劣到什麼地步,陸凜深才會毫不留情、也滿不在乎地對她做出這種事!
要無視輕蔑她到什麼程度,陸凜深才會如此狠心薄情地對她做出這種事!
這就是不愛……
可即便不愛,兩人也有肌膚之親,也有過歡愉的時候啊。
就算說得再難聽一點,即便是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隨便花錢叫來的床伴野雞,陸凜深也會大方地滿足對方的各種要求,不會這麼過分至極吧?
他不是不知道……當初葉然為了更好地照顧他,放棄了留院的工作,當時她有多傷心,多痛苦,她為此整整抑鬱了半年以上!
爸媽供她讀書不容易,她苦學多年也不是簡單的事,誰願意放棄自己喜愛的工作,回家做個家庭主婦?
不是說後者不好,而是一對比,一想到自己多年來的努力付出,又有誰能心甘情願地放棄!
葉然那時候天天在醫院陪護,看著自己的同學,曾經的同事,為了工作不停忙碌,而她……慢慢地完全成了圈外人。
那時候的葉然,壓抑著心事,抑鬱到了每天睡不著覺,隻能靠吃藥強撐。
陸凜深就在一旁看著,當時還安慰勸過她:“你去上班吧,我沒事的,又不是沒有護工和保姆,有他們就行了。”
葉然苦澀一笑,繼續為他按摩著雙腿:“就像這種按摩,你會讓護工保姆來做嗎?你不會的,你不喜歡陌生人碰觸你。”
就連葉然,當時也是他名義上的妻子,即便兩人沒有行房,但陸凜深剛剛出車禍重傷的時候,都不允許她過度靠近觸碰自己。
也是日子久了,時間長了,他才逐漸放下了堅持。
陸凜深又勸了她幾句,見實在拗不過,他就說:“那這樣吧,等我情況好些了,我為你開個醫院吧。”
葉然怔了怔,這種許諾,不是哄人的甜言蜜語。
陸凜深說到做到,不管是約定還是承諾,從不會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