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紓深呼吸一口,強裝鎮靜。
她看向周瑜初,“周小姐,你真的是思宇的生母?”
周瑜初對上沈輕紓的視線,溫婉一笑,“是的,五年前我因為事業和公司合同原因,不得不隱瞞我與思宇的母子關係。”
沈輕紓呼吸一滯,用力抿緊了唇。
原來是這樣。
傅斯言為了護住周瑜初的事業當真是用心良苦啊!
可是為什麼要騙她?
如果一開始傅斯言就告訴她周瑜初是傅思宇的生母,她又怎會任由自己淪陷其中……
“沈小姐,很抱歉瞞了你這麼久,其實一開始我也建議斯言跟你如實相告的,但斯言覺得這件事越少外人知道越好。”
周瑜初的聲音溫柔親切,說出來的每一個字卻像一根根尖銳的銀針,直直地刺入沈輕紓心頭。
原來在傅斯言眼裡,她是個外人。
她以為他們之間共處五年,共同照顧撫養著一個兒子,除了沒有情愛,怎麼也算是相知相互的家人。
殊不知,她的枕邊人從始至終都隻拿她當外人防備著。
“沈小姐,這五年來辛苦你,我和斯言都很感激你對思宇的付出。”
周瑜初看著沈輕紓,“你把思宇教養得很好,作為思宇的生母,我由衷感謝你。”
沈輕紓定定地看著周瑜初。
發白的唇抿得很緊,她麵上平靜,摟著傅思宇的那隻手卻微微發著抖。
“才不是!你騙人,我媽媽隻有一個,我隻要我的媽媽!”
傅思宇衝周瑜初怒吼道:“你這個壞女人!你憑什麼當我媽媽!我不要你當我媽媽!”
周瑜初怔住。
隨後她紅著眼捂住嘴,隱忍委屈的樣子讓人瞧著就心疼。
秦芳當場冷了臉,站起身嗬斥沈輕紓:“你就是這樣教育孩子的?簡直目無尊長!”
沈輕紓不想和秦芳爭辯,但出於對孩子的心理考慮,她還是說了句,“思宇還隻是孩子,你們總該給他一點消化的時間。”
“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秦芳冷嘲道,“沈輕紓,大家都是女人,你那些小心思彆以為我看不出來!”
“老傅!”
管家傅叔聞聲疾步走過來,“夫人,怎麼了?”
“把小少爺拉過來,彆讓我們傅家的血脈被這種心懷鬼胎的女人利用了!”
傅叔聞言,雖麵露難色,但還是上前將傅思宇從沈輕紓懷裡拉走。
“不要!放開我!媽媽,我要和媽媽回家……”
沈輕紓皺眉,不忍心傅思宇這樣激烈哭鬨。
“思宇有哮喘,你們能不能彆用這種激烈方式逼他?”
聞言,秦芳臉色一滯。
周瑜初起身走過去握住秦芳的手臂,帶著哭腔說道:“伯母,快讓傅叔放開思宇吧,我沒關係的,是我沒有儘到一個母親的責任,孩子不認我也是我活該。”
秦芳聞言歎聲氣,也怕傅思宇哮喘犯了,衝傅叔擺了擺手。
傅叔放開傅思宇。
“媽媽!”
傅思宇哭著撲向沈輕紓。
沈輕紓被他撲得往後退了一步才堪堪穩住身子。
傅思宇剛撲過來的時候撞到她的肚子。
感覺到腹部的疼痛加深,沈輕紓臉不由白了幾分。
“媽媽,奶奶是騙人的對不對,我的媽媽是你!我不要其他的媽媽,我就要你當我媽媽!”
傅思宇哭得一抽一抽的。
沈輕紓心疼地摸了摸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