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琰隔著門框摸著她的身影,滿眼含情道
“上次的事,是我錯了。我對不起你,我跟你保證絕不會再發生,所以,你不要同我和離好嗎?”
宋芸昕聽著這話,不自覺鼻頭一酸,眼淚落了下來。
“謝臨安,為何我求你不要和離你不同意,如今我求你和離你還是不同意,你是不是就隻是想欺負我為樂?我知你心裡也無我的輕重,求你大發慈悲放過我好嗎?”
他心裡無她輕重?他心中除了她根本沒有任何人,彆說輕重,他整顆心都是她的。
謝琰鳳眸半眯,嘴角無奈苦笑。她為何會這麼想?
“你可以讓我進來嗎?我絕不會像上次那樣,若你不信我把自己關節卸了你再開門好嗎?有些話我想當麵同你說。”
“我現在隻要看到你,就會覺得脊背發涼,我對你隻有恐懼,我不知該如何麵對你?你走吧。”
宋芸昕見他沒有要破門而入的意思,這才敢身子離開門框,朝內寢走去。
“你不見我,我就一直跪在你院中!”
隻聽門外傳來謝琰的豪言壯語。
他怎麼還賴皮上了?
宋芸昕咬了咬下唇沒有理會。
窗外的秋雨落了一夜,淅淅瀝瀝的水順著房簷滴落下來,宋芸昕半夜醒來幾回,她聽著外麵的雨聲,幾欲想去院中看看,卻都忍住了。
謝琰那樣一個自我的人哪裡會讓自己淋雨遭罪,為何要為他擔心?
翌日清晨,國公府各房下人們都將這驚天動地的新奇事傳了個遍。
世子在世子夫人院中跪了一宿。
他們可從未見過自家世子如此卑微過,縱是犯過錯也都是堅決不認的主兒,如今這是怎麼了?
長公主初聞,眉頭微蹙,她想起昨夜那雨勢,心中不覺一痛,不過旋即,她便甩下一句“該!”
林氏一口漱口水噴了出來,瞪大眼睛“那小子竟會下跪認錯!還跪了一宿!”
吃驚完她又喝了一口水,在嘴裡漱了漱,再吐出來,惡狠狠說了一句“該!”
蘇氏正在撫琴,一曲《廣陵散》彈罷,低低說了一句“有因必有果。”
唯有宋芸昕因為夜裡醒了多次,睡到了巳時才起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從床上坐起來,窗外的雨停了天晴了。
她今日約了林氏練武,於是趕緊換好衣服起身出門。
登時被門外的場景,嚇得趕忙又將門重新關上。
她看到了什麼?
天之驕子謝郎君,淋得如落湯雞一般,端端正正跪在她院中。
他當真跪了一宿?
忽然一陣劇烈的拍門聲傳來,嚇得宋芸昕整個人一顫。
“芸昕,是我。”
直到聽到林氏的聲音,她才長舒了口氣,將門緩緩打開。
林氏笑的一臉燦爛“我聽說有人在你院中跪了一宿,一早又不見你來找我,以為被某些人賴上了,這才來看看。”
宋芸昕微微瞟了一眼院中的謝琰,就見他一雙鳳眼清澈透亮,滿目期待望著她,好似一隻大狗。
她趕緊收回目光,抓著林氏的手臂,低聲道“二嬸母,我們走吧。”
林氏摸了摸她微微泛紅的臉蛋笑著道“不急,今日不練武。我父親剛從南蜀歸京,林府設了家宴,我帶你去散散心,免得總被某些人死纏爛打。”
“可畢竟是林府家宴我去怕是不合適?”
“無妨,你如今就跟我的親生女兒一般,我們林府本就人少,人多些熱鬨,我父親也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