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昕淡淡一笑“沒有。”
崔澈自詡是最懂宋芸昕之人,她心中所思所想皆逃不過他的目光,此刻卻有些看不懂她的心思。
那笑容是誠心的,語氣中卻又有幾分勉強。
“你上次不是說也想找到親生父母嗎?我今日帶你去牙行。”
崔澈笑著說著。
宋芸昕眸子一亮,立刻點了點頭。
馬車駛入東市邊緣的狹窄巷子口停了下來。
宋芸昕和崔澈從車上下來,就見幾個身穿粗布衣裳的人正開靠著牆根低聲交談,巷子裡擁擠著分布了不少不起眼的牙行。
崔澈帶著宋芸昕一路走到最深處的一家走了進去,隻見黑內光線昏暗,一名身穿棉布衣衫的中年婦女,正坐在一把木椅上,嗑著瓜子。
她抬眸瞟了一眼宋芸昕二人,吐掉嘴裡的瓜子皮,起身走了過來。
“二位要貨?”
宋芸昕側頭,怯怯的看向崔澈。
崔澈見了那女子,眉頭微微一周,接著又四下看了看,屋裡並無他人。
他從袖中拿出一貫銀錢,恭敬遞到那婦女手裡。
“我們不要貨,我們來找之前這裡的那位牽娘,可否行個方便,讓我們見她一麵?”
那婦女一聽不要貨,臉色一沉,隨即又將崔澈給的那貫銀錢掂了掂,嘴角一撇,搖了搖頭。
“不知道。”
崔澈趕緊掏出一個銀錠子,那婦女眼睛一亮,立刻便來了精神,她雙手接過那銀子,笑著招呼他們道“進來坐。”
她扭著圓潤的身材在木椅上坐下,又招呼宋芸昕和崔澈坐下來。
“近來怎麼都在找牽娘呢?”
那婦女將銀子收好,瞪大眼睛望著崔澈。
崔澈無奈一笑
“是我們跟您打聽?還是您跟我們打聽?”
那婦女捂嘴哈哈一笑“小郎君真幽默,我就好奇牽娘活著也沒那麼多人找她,怎麼死了還這麼多人打聽。”
“死了?”
崔澈驚訝的望著婦女不可思議說道,三年前他還從牽娘那裡得知宋芸昕是她從涼城那邊買來的孩子,眼下涼城那邊的村婦不見蹤影,這人牙子怎麼也死了。
牙行的婦女點點頭“死了兩年了。”
崔澈眉頭一皺,接著問道“那你可知牽娘當年給平陽伯府賣了一個女嬰?”
那婦女瞪大眼睛,伸著脖子問道“伯府?真的嗎?賣了多少銀子?”
崔澈眸光一暗,歎了口氣,看向身邊一臉失落的宋芸昕。
“不是,乾咱們這行的,都是自己乾自己的,藏著掖著,明哲保身,我哪能知道牽娘的買賣。”
婦女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
“我們走吧。”
宋芸昕起身與崔澈剛出了牙行,朝巷子口沒走幾步,竟遇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宋芸昕看著那瘦高的黑衣男子,想起曾在謝琰身邊見過他,好似是叫徐風。
徐風一臉驚訝的快步走過來,朝宋芸昕行禮“夫人。”
宋芸昕與他不熟,隻是禮貌地點點頭,便匆匆擦肩而過。
“他是謝將軍的手下?”
崔澈開口問道。
宋芸昕點了點頭,沒在多言。
崔澈的腦海卻是閃過一絲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