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今日我來了癸水身體不舒服。”
沈璃說完,項淵的眼睛裡閃著光,滿是心疼。
他的手輕輕放在她的小腹之上,溫柔道:“是我太忙了,竟忽視了你的身子,璃兒今夜要早些休息。”
沈璃點點頭,與他在榻上躺下。
項淵的手始終放在她的小腹之上輕輕揉著,卻不知他微涼的體溫隻會令她更難受。
她合上眼,假意睡著,靜靜等待身旁人安睡。
夜色漸深,項淵均勻的呼吸越發綿長,沈璃的眼眸猛地睜開。
與她躺在一起的時候,他睡得十分深沉。
沈璃拔出頭上的金釵,她目光一沉,看向身側之人。
項淵就那樣靜靜躺在那裡,白日的偏執和冷峻仿佛從未出現過,暖黃的燭光給他添了幾分溫潤。
沈璃手掌緊緊握著金釵,緊抿著唇,盯著他冷白的脖頸處凸起的紫色血管。
發抖的手高高舉起,將最鋒利的那頭直直朝他的脖頸刺去,卻在即將刺上的一刹那,又陡然停了下來。
一顆眼淚從眼角滑落。
她做不到......
她連雞鴨都沒殺過,叫她如何殺人?
還是一個相識三年的人。
他先前的純善是假的,那現在的邪惡是不是也不是他本該有的?
沈璃將金釵放下,小心翼翼地起身從榻上起來,取走了他腰帶上的令牌,走出營帳。
她步履匆匆,直奔軍妓們所在的營帳。帳門口的兵卒見她到來,立刻伸手阻攔:“此地汙穢,皇妃止步。”
沈璃神色冷峻,亮出手中的令牌,目光如冰般刺向那兵卒。
兵卒見狀,眉頭一皺,隻得低頭掀開營簾,側身讓道:“皇妃,請。”
帳內陰冷潮濕,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十幾個女子蜷縮在茅草堆裡,衣衫襤褸,麵容憔悴。她們被突如其來的動靜驚醒,瞪大眼睛,渾身顫抖,仿佛驚弓之鳥。
尋春迅速起身,跑到沈璃麵前,緊張地朝帳外張望了幾眼,生怕有人跟來。沈璃輕輕撫了撫她的肩膀,露出一抹安慰的微笑,隨後走到那些滿臉驚恐的女子麵前,蹲下身子,低聲問道:“你們可都是殷朝人?”
女子們互相看了一眼,眼中滿是防備與疑惑,但最終還是輕輕點了點頭。
沈璃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壓低聲音說道:“一會兒我將門口的守衛叫進來,我們一起將他控製住,然後大家一起逃出去。”
女子們聞言,先是一愣,隨後,眼中漸漸燃起希望的光芒,紛紛激動地點頭,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沈璃紅著眼圈,衝她們微微頷首,隨後起身走到營簾處,朝外冷聲道:“你進來。”
門口的兵卒從不把這些早已被馴服的女子放在心上,他毫無防備地走了進來。
就在他靠近的瞬間,沈璃猛然出手,手肘狠狠頂向他的腹部。
兵卒雙眼瞪大,喉嚨裡發出一聲悶哼,身體因劇痛而彎曲。
他正要張口呼喊,帳內的女子們卻已一擁而上,有的捂住他的嘴,有的拳打腳踢,兵卒瞬間被打得鼻青臉腫,毫無還手之力。
眾人迅速用臟衣服塞住他的嘴,將他五花大綁,丟在一旁。
沈璃取下兵卒腰間的佩劍,握在手中,目光堅定地掃視了一圈眾人,低聲道:“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