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遠去的背影,彭萬青有些失神。的確,秦慕雪說的沒錯,如果她為了兒女情長繼續留在這裡,那二人在修行路上勢必走的不會太遠,在麵對未知的劫數時,勝算自然會大打折扣。彭萬青心中明白,短暫的離彆是為了更好的相聚,如今的形勢更加錯綜複雜,藥學一脈傳人已現世,他相信其他幾脈的傳人,也會在不久的將來相繼出現,如果這一切都按照預想的來,那麼所謂的劫數,自然無可避免。
“未來的路不可測啊!”感慨一聲,他便帶著雪寶離開了木蘭山,回到了學校。
隨著寒假的結束,同學們陸陸續續返校上課,江恨水也從帝都返回。彭萬青從金木水的來信中得知他父親不知道從哪談了一個寡婦,倆人你儂我儂的天天膩歪在一起,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結婚。彭萬青對此也不反對,甚至希望父親再找一個女人好好過日子,他告訴金木水,自己靠勤工儉學賺了一筆錢,如果父親需要,就讓他開口,作為兒子,他有責任為他養老。
開學後的第一個周末,江恨水把彭萬青叫到實驗室,逐一驗收了修複好的文物,並對他做的修複筆記大為讚賞,當即表示月底會把80元的補貼如數發到他手上。對於那尊損壞的燭台,江恨水在聽完解釋後,將其拿在手上仔細端詳了一番,隨即便讓他拿走丟掉,說這種垃圾貨壞了就壞了,但出去後不要亂說話,免得丟了他江恨水的名聲。
正要離開,江恨水忽然叫住了彭萬青,一雙眼睛如餓狼一般死死的盯住他,問到:“小子,你是不是給靈兒灌了**湯?還是你在送她的那隻玉佩上做了什麼手腳?”
“啊?江老師,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彭萬青有些疑惑。
“哼,你彆給我裝傻。那為什麼我住在靈兒家裡的這段時間,她前前後後提到你的名字17次,打聽關於你的事情22次,問你有沒有對象6次,老實說,彆想糊弄老頭子。”江恨水氣得七竅生煙,嘴角的小胡子都在不停的顫抖。
彭萬青做夢也沒想到江恨水這個浸淫考古學一輩子的老學究,竟然對數字如此敏感,更沒想到他帶來的問題如此炸裂,傻子都知道江靈兒這麼問的目的。雖然在他的印象中,靈兒絕對算得上才貌雙全的女子,古靈精怪的性格中透著俏皮可愛,但他已心有所屬,再優秀的女子也絲毫撼動不了秦慕雪在他心中的地位。
看著彭萬青不說話,江恨水動了真怒,他本想佯裝生氣詐一詐他,如果彭萬青大方承認了,他倒是挺讚成這樁美事,畢竟一方是自己的寶貝孫女,一方是自己的得意弟子,彼此都知根知底,把靈兒的終身幸福交給彭萬青,他也放心。哪知彭萬青沉默不語,這讓他大為惱火,當即吼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長本事了,認為我家靈兒配不上你?還是說你小子有對象,你最好老實交代。”
“江老師,您彆生氣,靈兒是個好姑娘,是我配不上她。”彭萬青小聲說道。
“屁,彆給我整這出。既然靈兒有此心意,你給個痛快話,到底願不願意?”江恨水此時確實很窩火,他作為學術泰鬥,一輩子還沒受過這種氣,更何況眼前的狀況更像是他在求著對方娶自己的孫女一般。
彭萬青再次沉默。
“好,我知道了,以後最好離靈兒遠一點,我不想她再見到你,滾吧。”江恨水有些失望,隨即揮了揮手,下了逐客令。
“江老師,我…”彭萬青還想解釋,但隨即被江恨水打斷,隻見他從口袋裡掏出那隻小鹿玉雕,扔給了彭萬青,麵無表情的說到:“拿著你的東西,立刻,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彭萬青無奈的離開實驗室,他沒想到僅僅一麵之緣,就讓江靈兒對自己產生了情愫。他不是那種周旋於眾多女子之間的情場浪子,對待愛情對待婚姻他有自己的觀點,那便是“擇一城終老,遇一人白首。挽一簾幽夢,許一世傾城。寫一字決彆,言一夢長眠。我傾儘一生,囚你無期。擇一人相愛,等一人終老。癡一人深情,留一世繁華。斷一根琴弦,留一曲離彆。我背棄一切,共度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