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後腦勺重重磕在岩石上,那溫熱黏膩的液體順著脖頸緩緩流進衣領,觸感好似一條滑膩的蟲子在爬行。
血腥味混著泥土那濃重的腥氣猛地衝進鼻腔,刺鼻得讓我幾近作嘔,耳膜被劇烈的心跳聲震得嗡嗡作響,那聲音仿佛要衝破腦袋。
我曾聽老人們說起過,世間有一種神秘的“焚天血脈”,擁有此血脈者,體內似藏著熊熊烈火,關鍵時刻能爆發出驚人力量。
三分鐘前我還在出租屋改畢業論文,屋內燈光昏黃,電腦屏幕突然閃爍起來,發出滋滋的電流聲,緊接著藍屏出現,對話框彈出——“檢測到特殊體質,正在接入修真界服務器...”,與此同時,房間裡的溫度驟降,窗外狂風呼嘯,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
現在卻被五個持刀壯漢圍在懸崖邊。
“這身奇裝異服...“領頭的大漢用刀尖挑起我的格子襯衫,那冰冷的刀尖觸碰皮膚,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說!
是不是天機閣的探子?“他臉上蜈蚣狀的疤痕隨著獰笑扭曲,那猙獰的模樣在暮色中格外可怖,刀刃在暮色中泛著青芒,好似一條冰冷的毒蛇。
我強忍眩暈摸向腰間,手機果然變成了塊冰涼的玉牌,觸手的涼意讓我清醒了幾分。
方才電腦藍屏時彈出的對話框曆曆在目——“檢測到特殊體質,正在接入修真界服務器...“現在想來,那串亂碼似的加載進度條,分明是某種古老符咒。
“大哥,我真沒...“話沒說完刀鋒已到眼前。
憑著大學武術社的本能,我矮身滾向右側,碎石劃破掌心,尖銳的疼痛瞬間傳來,好似有無數根針在紮。
丹田突然竄起一股灼熱,視野中大漢的動作竟慢了下來。
“還敢躲?“刀疤臉暴喝一聲,那聲音如炸雷般在耳邊響起,周身騰起淡青色霧氣,那霧氣帶著絲絲寒意,縈繞在周圍。
他身後的嘍囉們怪叫著結陣,五把鋼刀織成密不透風的網,刀身碰撞的聲音清脆刺耳。
我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那種灼熱感在經脈中橫衝直撞,仿佛要把骨骼熔穿,渾身好似被火灼燒一般。
當啷!
虎口震得發麻,我這才發現竟徒手接住了劈來的刀刃,那刀刃的鋒利讓掌心的傷口更深,鮮血順著掌紋滴落,濺落在地上,卻在觸地瞬間化作赤色火苗,那火苗燃燒時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響。
刀疤臉瞳孔驟縮:“焚天血脈?
快結困龍陣!“五道青光衝天而起,光芒耀眼得讓我幾乎睜不開眼,我的四肢突然重若千鈞,仿佛被一座大山壓著。
丹田裡的熱流開始逆衝經脈,喉嚨湧上腥甜,血腥味在口中彌漫。
刀疤臉掐訣的手在發抖,臉上卻露出狂喜:“活捉這廝,家主定有重賞!“
意識開始模糊時,懷中的玉牌突然發燙,那滾燙的溫度好似要把衣服燒焦。
那些曾以為是亂碼的字符在腦海中重組,竟化作一段晦澀口訣。
瀕臨爆裂的經脈突然找到出口,所有痛楚都朝著胸口彙聚。
“乾坤倒轉,時溯...“最後一個音節即將脫口時,刀疤臉的佩刀突然發出淒厲嗡鳴,那聲音好似冤魂的哭訴。
遠處傳來清越的鶴唳,夜幕被一道劍光撕開,皎皎月光裡有人踏風而來,那劍光閃爍,照亮了周圍的黑暗。
喉嚨裡的血腥味還殘留著,我攥緊懷中發燙的玉牌,在刀光劈中天靈蓋的瞬間咬破舌尖。
血腥味刺激著神經,三天前的記憶如潮水倒灌——李霸那柄九環刀第三次劈向同一塊青石時,會震落崖頂鬆動的鷹嘴岩。
“溯!“時空扭曲的嗡鳴聲中,周圍的光線開始扭曲變幻,五彩光芒交織閃爍,好似一幅絢麗的畫卷。
我蜷縮在三天前的灌木叢裡,露水正順著草葉滴進後頸,那涼意讓我打了個哆嗦。
遠處傳來熟悉的罵罵咧咧聲,李霸帶著四個手下正沿既定路線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