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會兒,歐陽齊冷冷地看著黃有亮說道“老夫去殺江川!”
黃有亮立刻換上了笑臉,朝歐陽齊深躬一禮,“您老出馬,必能馬到成功,我等在家裡靜候您老的好消息。”
歐陽齊冷哼了聲。
黃有亮道“事不宜遲,您老現在就出發吧,徒兒送您一程。”
歐陽齊沒再說什麼,轉身朝外走去。
“您心裡肯定恨極了徒兒。”
下山的路上,黃有亮出聲打破沉默。
歐陽齊冷冷一笑“不然呢?”
“師父!”
黃有亮突然停下腳步喚了聲。
歐陽齊眉頭一皺,跟著停下腳步,看向黃有亮。
黃有亮正色道“你忘記了嗎,是您放棄了江川,選擇了我啊!”
歐陽齊神色一震。
“您在糾結什麼呢?
“我越來越好,帶領宗門走向強大,不正是您所希望的嗎?”
“等我被接去仙界後,這當陽宗不還是得您來領導嗎?”
“劍法心經,靈石、丹藥和資源,仙界都有,我根本不需要把手裡的這點東西帶走,我能留給誰,不就隻有您嗎?”
“再者,我去到仙界後,如果有機會照顧到下界,我能忘記您嗎?”
“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呀!”
“師父,當您選擇放棄江川,留下我的那一刻,咱們就牢牢地綁在一起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點道理,您應該比徒兒還明白才對。”
黃有亮敞開心扉地向歐陽齊傾訴道。
歐陽齊聽完沉默,許久,他突然張嘴吐出一口濁氣,一雙蒼老的眼睛裡射出了銳利且堅定的光芒,看著黃有亮擲地有聲道“此去,老夫必斬江川,助你飛升仙界!”
他覺得黃有亮說得對。
當他放棄江川而選擇黃有亮那一刻,他就和黃有亮綁在一起了。
是他著相了。
非想著壓黃有亮一頭,所以才處處看黃有亮不順眼。
可實際上他是黃有亮的引路人和護道者,理應為其保駕護航才對。
撲通!
黃有亮雙膝一屈,跪在了歐陽齊的麵前,愧疚道“徒兒得向您承認錯誤,自從徒兒覺醒龍皇劍體後,徒兒就飄了,自大自狂,誰都不放在眼裡了,多次頂撞冒犯於您,請您責罰!”
歐陽齊頓感欣慰,伸手輕撫黃有亮的頭,笑道“年少輕狂,可以理解,為師年輕的時候比你還狂,起來吧。”
“師父,您真好!”
黃有亮站起身來,竟眼圈一紅落下了眼淚,從納戒裡拿出兩塊白色的玉簡遞給歐陽齊,說道“師父,這是徒兒刻錄的完整的劍法和心經,其實早就想給您的,可是您一直不給我好臉色,我就賭氣沒給您,請您原諒。”
歐陽齊老臉一紅,接過玉簡,嗡聲道“是師父不對,也請你原諒。”
黃有亮似是被戳中了心裡的委屈,眼淚嘩嘩地往下掉,又從納戒裡取出一個儲物袋遞給歐陽齊“這裡麵是五百塊極品靈石,您拿去用。”
歐陽齊欣慰道“好徒兒,你比江川強多了!”
黃有亮擦了擦眼淚,說道“師父,徒兒就送您到這裡吧,您快去快回。”
歐陽齊點點頭,祭出飛劍,禦劍而去。
黃有亮淚眼朦朧,望著歐陽齊的身影消失在天際,連忙從納戒裡取出一塊手帕擦拭眼睛,嘴裡叫道“該死,我就摸了一下辣椒,怎麼會這麼辣?疼死我了!”
眼睛辣得疼。
心也疼。
五百塊極品靈石啊。
……
咚!咚!咚!
“衝啊!”
“殺!”
當江川和五千禦林軍乘坐雲船飛到臨川城時,臨川城東門外喊殺聲震天。
兩軍正在激戰!
不是城池攻防戰,而是一場攻殺之戰。
按理說,敵眾我寡,敵強我弱,臨川城的軍隊應該守城不出才對,可是此刻卻城門大開,全軍出動,和東炎國的大軍正麵衝殺上了。
江川站在雲船上俯視戰場,一眼就看出了原因所在。
隻見東南方向,有一支武王朝的一萬人輕騎部隊,被東炎國的大軍團團包圍,已是插翅難逃,臨川城大軍出擊,是想撕開一個口子,營救這支輕騎部隊。
雲船的出現,立刻驚動了雙方的部隊。
“援軍到了!”
站在城牆上指揮戰鬥的宋將軍,發現雲船上飄揚著武王朝的旗幟,精神頓時為之一振。
他正要和雲船上的將領打旗語,卻見雲船徑直朝東南方向飛去,然後落在了東南角,敵人的包圍圈外麵,旋即便有一支輕甲騎兵從雲船上衝殺了下來。
“蠢貨!”
宋衛國和東炎國指揮作戰的將軍看到雲船的動作,竟不約而同地罵了一聲。
不同的是,前者一臉鐵青,恨不得一刀砍了雲船上指揮作戰的將領。
本來這支輕騎可以作為一支奇兵使用,打亂敵方的陣腳,可是這般明晃晃地落在敵軍後麵,妄想以幾千人衝開敵方數萬人的包圍圈,根本是癡心妄想。
非但衝不開,還會被敵人將計就計,放進包圍圈,然後包了餃子。
這不是去救人,而是去送死的。
後者則是一臉戲謔之色,指揮大軍讓開道路,把雲船上衝殺下來的這支輕騎部隊讓進包圍圈。
他的指揮果然和宋衛國想的一樣。
可是很快二人就都變了臉色。
隻見那五千輕騎竟如一把鋒利的尖刀,一頭紮進東炎國大軍當中,然後凶狠地撕開了一道口子。
一馬當先者,手持一把銀灰寶劍,殺人如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