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這一拳讓他匪夷所思。
噔噔噔!
韓風腳下連退三大步,才卸去劍身上傳來的衝擊力。
他眉頭緊皺,沒有繼續攻擊。
江川也沒有乘勝追擊,想和韓風多打一會,拖拖時間。
韓風皺眉盯著江川看了好一會,打鼻孔裡發出一聲冷哼“你身上的寶物當真不錯,不僅防得了我的雷擊,竟然還能擋得了我的劍氣,真讓人眼饞呀!”
說完,緊皺的眉頭舒展了開來,臉上的困惑之色也找到答案消失了。
江川“……”
空中,楊寒姬聽了韓風的話,臉上也露出了恍然之色。
不過,眉頭仍然微蹙。
江川那如水銀一般濃稠的純陽罡氣讓她驚訝,感覺就算是跨過小天塹,達到七境,純陽罡氣由銀色蛻變成金色的天罡境武夫,也沒有如此濃稠的純陽罡氣。
“我不信你的寶物能無限幫你擋劍!”
韓風神色一沉,揚起手中寶劍,一劍刺出。
他的劍像閃電一樣快。
但江川的速度也不慢,雙腳一蹬地麵,身體猛地向前撞了出去。
他沒有用拳頭施展當陽劍法,而是用武夫簡單粗暴的戰鬥方式。
叮!
拳劍再次碰撞到一起。
但這次一觸即分。
韓風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這一劍是一記虛招,把江川的身體重心引向右側。
而他的腳下突然踏出一個精妙的步法,身體輕靈如燕,一下去到了江川的左側。
手中寶劍連削帶刺,直襲江川的咽喉。
這一劍才是真正的殺招。
此刻江川的身體重心靠右,正常來說根本來不及回防從左邊刺來的這一劍。
但是,江川不正常。
充滿身體每個微粒的純陽罡氣,讓他全身每一個部位都能瞬間爆發出非同尋常的力量,從而讓身體突破固有的移動束縛。
就見江川的身體以一個向右傾斜的姿勢,腳下猛一個發力,身體陡然朝左側撞了過去。
玄鐵戰甲包裹下的身軀,猶如攜帶了一座山的重量,狠狠地撞進了韓風的懷裡。
砰!
刺啦!
江川撞進韓風懷裡的聲音和韓風的劍削在江川咽喉上的聲音同時響起。
韓風眼珠子一瞪,痛苦的表情在臉上浮現,身體倒飛了出去。
江川的咽喉上留下了一道劍拉的微弱紅印。
江川雙眼微眯,盯著倒飛出去的韓風,沒有追擊,但腦海裡想象如果自己乘勝追擊,該如何出招,快準狠的弄死韓風。
突然,一種危險的感覺從頭頂上方襲來。
江川心頭一驚,沒有抬頭去看,心知是楊寒姬看到自己徒兒被虐,麵子上掛不住,對他心生殺機了。
於是他抬手摸了下咽喉,腳下微微退了一個腳掌的距離,同時臉上露出了忌憚之色。
他在用小動作和微表情告訴楊寒姬,他害怕韓風的劍。
片刻後,來自頭頂的危險感果然消失。
“你的寶物當真厲害,我越來越眼饞了!”
韓風趴在地上好一會兒才爬起來,目光熾熱地盯著江川。
他不是在給自己找麵子,而是真的認為江川身上藏著一件非常了不得的寶物。
江川很無語。
韓風平複下胸腔裡被江川撞得逆湧的鮮血,再次出劍。
咻!
這一次,他的劍不再那麼直接,而是攜帶了許多精妙的變化。
同時,腳下也直接踏出精妙的步法。
江川悄悄地收了一成力,不再正麵硬剛,開始閃躲。
空中,楊寒姬的臉上露出了一個了然的表情,暗道“這小子身上的寶物應該是能量消耗型的,硬抗了風兒幾招攻擊後,威力開始減弱了,所以他不敢繼續硬剛了。”
她念頭一動,眼神裡露出了貪婪之色,心道“要是能把這件寶物搶過來,肯定能在明年的青雲武道大會上給予風兒極大的助力。”
下方,江川和韓風陷入了勢均力敵的激戰,看上去短時間內誰也奈何不得誰。
……
“衝啊!”
“殺!”
“抓住他們的二皇子和六公主!”
無名荒山上,東炎國的大軍攻破了武王朝大軍的層層防守,殺到了山頂。
按理說,有三萬大軍駐守的山峰,不是那麼容易攻取的。
可是東炎國的部隊裡有個九境的裴琰之,而且他精通木之力,借助山上的樹木之力,直接把武王朝士兵的防禦陣勢全部掀翻了。
“六妹,對不起,是二哥害了你!”
山頂,二皇子陳相宇通紅著一雙眼珠子,萬分愧疚地對陳婉說道。
陳婉起初是勸陳相宇不要衝動行事,一切聽指揮,結果反被陳相宇和他的謀士給說服了。
可以說是被陳相宇生生帶進坑裡了。
“二哥,彆說這些,我不怪你。”陳婉那疲憊不堪的臉上強擠出一絲笑容。
陳相宇正色,盯著陳婉的眼睛,語氣沉重地說道“六妹,我們兩個不能被俘虜,否則臨川城危矣,你…你明白嗎?”
他右手握著一把劍,由於過於用力,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
陳婉點頭道“明白!”
他們兩個身份特殊,一旦被俘,敵人肯定會用他們的性命威脅臨川城開城門。
所以,他們不能被俘。
“我自己來!”
陳婉從納戒裡掏出一把匕首。
陳相宇睜著通紅的眼珠子,流著眼淚看著陳婉,他要看著陳婉先走才能放心,因為陳婉絕對不能被俘,否則後果不敢想象。
陳婉轉身望向臨川城的方向,隨即猛地舉起匕首紮向自己的心臟。
突然,一道身影出現在陳婉麵前,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緊接著一掌狠狠地拍在陳婉胸口。
“噗!”
陳婉當場吐血倒飛,摔在地上直接昏死過去。
“高隆,你乾什麼?”
陳相宇看向打昏陳婉的人嗬斥道。
叫高隆的山羊胡男子,麵帶微笑的走向陳相宇,說道“你們兩個不能死,因為——”
正說著,他突然一大步逼近到陳相宇麵前,抬手就是一掌。
砰!
陳相宇想躲,但沒躲開,被一掌拍飛。
“因為你倆要是死了,大元帥還怎麼用你們威脅臨川城開城門呢?”
高隆衝摔在地上的陳相宇詭笑道。
陳相宇怒睜雙目瞪著高隆,驚恐道“你…你是東炎國的奸細!”
這高隆是他最信任的謀士。
也正是高隆給他出的主意,讓他出奇兵繞到敵軍背後偷襲。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過來,原來一切都是高隆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