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山很生氣，他質問的口氣大了些。
有些事，他可以忍。
比如李昱罵他老登，對他沒有對長輩的尊敬。
但有些事，不能忍。
比如，背叛。
牧野被廢去異能，說是饒他一命，讓他安度晚年。
現今卻不知去向，找不著這個人了。
“哪裡不道德？”李昱問道。
丁山詫異了：“你竟然如此爽快承認了？”
“我做過的事，當然承認。”
“好，敢作敢當。”
“我問你，哪裡不道德？”
丁山氣樂了，做錯事還如此理直氣壯，真是活久見。
“你好像很不服氣，難道我說錯了嗎？”
“所以，到底哪不道德？”李昱有點沒耐心了：“你怎麼跟個女人一樣，總答非所問？”
“我出錢雇你辦事，可你辦的這叫什麼事？”
丁山細數罪狀：“抓的異端跑了一批，這就不說了。在我娘府上，那麼多關鍵人物、重要人物，一個羅漢三個苦陀，你一個沒抓到。”
“就這樣把人給放跑了，連追擊的行為也沒有，拿錢不辦事，這道德嗎？”
李昱從他的話語裡，捕捉到了重要信息。
一羅漢三苦陀的消息，還是他從李婉的記憶裡得知的。
但是沒有告訴其他人，就連寶縵、嚴良才等人都不知道。
丁山又是從哪兒得到這消息？
李昱和寶縵孤身涉險，潛藏到異端集會。
丁山肯定時刻關注著，他要保護女兒的安全。
可也不能光保護女兒安全吧？
那些異端加起來，都不是他的一合之敵。
隨隨便便出手，就可以帶走一大片，偏偏選擇眼睜睜看他們逃跑。
這倒成了李昱的錯，丁山出手不就完了嗎。
“既然你都說了，拿錢辦事，辦事辦事，這又不是賣命。”
“我判斷打不過，就不追了。”
“既然丁城主知曉當時情況，那勢必在現場，為何不出手？”
李昱的話，讓丁山一愣。
說的好像真他娘的有道理，打不過就不追，拿錢辦事不是賣命。
這小詞兒整的，一套又一套。
不注意就被他忽悠過去了。
“我說了，這種事如果還要我來做，那要你何用？我何必花那個冤枉錢？”
“而且你連追擊都懶得做，是不是太敷衍了？”
“還有，明明可以做好的事，為什麼要犯低級錯誤？”
丁山越說越氣，吹胡子瞪眼，隻差拍桌子了。
但是，李昱根本不慌：“我犯了什麼低級錯誤？”
“關在教堂那些異端，裡麵分明有摩尼，為什麼不看好？”
丁山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意思：“抓不到羅漢苦陀，你抓個摩尼也好啊。到時候各種證據一擺，這、這事兒不就結了嘛。口頭指控有什麼用，老太太能認？”
李昱樂了，原來他糾結這個，還以為他看出什麼來了。
對於丁老太，丁山是真的深惡痛絕。
仗著城主之母的身份，從銀庫拿錢資助異端，幾乎揮霍一空。
丁山想辦她，卻又不想親自動手。
大概是不想落個不孝之名。
“丁城主，我認為認不認沒任何關係，我有一計，直接把老夫人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