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巴魯是個副將,等級並不高,才八級,力量係天賦。
大草原上的漢子多為力量係天賦,跟基因有關,也跟環境有關。
力量係進化者通常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強巴魯反過來的。
也不是說他腦子好使,非常聰明。
全靠隊友襯托的好,顯得他很聰明。
啪!
強巴魯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百夫長臉上,頓時起了紅印子。
“那是在叫陣,罵我們所有人。”
百夫長的話,好像對方在指著強巴魯的鼻子,隻罵他一個人。
百夫長捂著臉,很委屈:“將軍,您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是在回答您,他們在罵……尼瑪。”
“噢。”
強巴魯恍然大悟,知道誤會了。
但作為將軍,又不能承認自己的錯誤,會很沒麵子。
隻得歎了口氣,拍了拍百夫長的肩膀:“我出去看看。”
毛氈的簾子掀開,外麵叫罵的聲音更大了,撲麵而來。
強巴魯身材高大,上身外露的肌肉虯紮。
他背著雙手,老神在在仰望對麵的城樓,數不清的雪國士兵揮舞刀槍劍戟,賣力地叫著罵著。
強巴魯瞟了一眼,不屑地嗤笑一聲,便轉身回了營帳。
百夫長剛剛出來,隻能跟著又進營帳。
“將軍怎麼了?”
他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都被罵成了。
強巴魯看他像看白癡:“小把戲罷了,瞧把你給急的。我們和哨塔裡的雪林軍僵持半月,你哪次見過雪林軍這麼主動挑事?”
百夫長眼睛一亮:“啊,我明白了,有強援。”
“晚上去聯絡一下諜子,弄清楚狀況。吩咐下去,所有人保持靜默,不要與之對罵。”
“是。”
百夫長下去傳達命令。
城樓上。
李昱和曾陽並肩而立,旁邊是在叫罵的康誌斌。
“竟然這麼沉得住氣?”曾陽驚訝道。
都知道草原漢子的脾氣很差,因為腦子比較簡單嗎,一言不合就打架。
更何況還是在兩軍對壘時,指著對方鼻子罵。
這都沒生氣,有點匪夷所思了。
康誌斌罵累了,趁著喝水的間隙,道:“將軍,對方慫了,被我們罵怕了。”
李昱思索了一會兒,道:“繼續罵,輪班,罵他三天三夜。”
“啊?晚上也要罵?”
曾陽和康誌斌都驚呆了,不懂這是唱的哪一出。
可前者有求於人,要那物資。
後者是下屬,即便有質疑也不好當麵說出來。
於是在李昱的要求和曾陽的安排下,雪林軍在分班分批次,在城樓上連續罵了三天三夜。
一刻鐘也不帶停,搞的士兵們後麵詞窮了。
隻剩下一句:“草泥馬比。”
可是這樣一來,反倒是統一了口令。
城樓上所有人都罵‘草泥馬比’,整齊又劃一,聲音去的還遠。
遊木真族陣營裡,早有人受不了了,想要出去叫板,都被百夫長、千夫長給壓了下來。
雪國這邊眾士兵也驚了,遊木真族也太能忍了。
“這不像他們的風格,有蹊蹺。”
曾陽眯著眼,但是觀望了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
他要能看出什麼,也不會固守不出。
不過話說回來,他守城還是可以的,但要他帶兵出去打仗就不行了。
“對麵的將領是強巴魯,對吧?”李昱問道。
曾陽啊了一聲,很驚訝。
因為他記得,他沒跟李昱透露過對方的情況。
當然,李昱也沒問。
曾陽不主動說,就是怕李昱想打。
“李兄怎麼知道的?”
“我有嘴巴。”
你會問啊……曾陽警惕地問道:“李兄準備怎麼做?不會真要打吧?”
“放心,要打我也不會叫你。”
聽了這話,曾陽是真放心了。
李昱話鋒一轉,又道:“但是我要你正麵牽製,我要偷襲。”
“啊?這不好吧,咱罵罵過過嘴癮得了,李兄還真想打啊?”
曾陽想好了,他就守著。
隻要西部哨塔不被破,就什麼事也沒有。
屆時戰爭結束,論功行賞的時候,說不定還能有大賞。
可這要出兵,萬一打輸了,丟掉西部哨塔,那就是砍腦袋。
風險和收益不成正比,而且差距巨大。
不劃算的買賣,曾陽是不會做的。
“我讓你正麵牽製,沒讓你出兵,吸引注意力就好,我自己帶兵從側麵偷襲。”
“李兄已經有計劃啦?”曾陽詫異地問道。
李昱沒答,凝視遠處的的毛氈群,緩緩點了點頭。
遊木真族營地。
“嚇死爹了,來了兩千援軍,我還以為咱們要完了,結果一看這兩千人竟然都是老弱病殘,那火焰城來的家夥是來搞笑的吧?”
強巴魯收到諜子的情報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其他下屬聞言,也哈哈大笑。
“他們的援軍絕對是來蹭飯的。”
“要是兩千精兵,咱們連夜跑路,兩千老弱病殘有什麼用啊,還不如一根。”
“帶兵的叫李葛亮,說晚上要偷襲咱們,將軍我們怎麼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