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身後的山道之上,木清歡趕忙拉著楚念旬的胳膊加快腳步往家中趕去,心中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楚念旬來這山裡定居之時,附近已經有了好些山民,將那適宜建房的地塊兒都占了。
因此他們如今住著的那兩間屋子,距離山溪邊那處山民聚集之所還有好一段距離。
若是不專程來尋他們,隻怕無人會注意到他們這邊的情況。
而當木清歡與楚念旬總算是回到了屋子跟前之時,隻一眼,楚念旬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有東西來過!”
他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東西?”
木清歡愣了愣,乍一聽上去,還當楚念旬在拐彎抹角地罵人。
可隨後,又見楚念旬蹲了下來,在地麵仔細查看,似乎是在尋找腳印一般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
“好像,不是野獸的痕跡......”
木清歡頓時無語。
方才那李萬菊就差沒把心虛寫在臉上了,他這都聯想不到?
“彆看了,定是我那繼母。”
她撇撇嘴道,趕忙繞過楚念旬進了屋,直奔自己的木箱子而去。
打開箱蓋,果然就見原先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裳已經被人翻動過,還將她藏在箱底的一件小衣扯了個一角出來露在了外邊。
見此情形,木清歡又趕忙往床下去查看,見那地洞上頭壓著的陶罐倒是沒有被挪動的痕跡,這才放下心來,大感慶幸。
“沒想到,我昨日不過突發奇想地讓你挖了個地洞,竟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楚念旬也走了過來,蹲身往那下方查看了一番,這才拍了拍手重新站了起來。
“你那繼母趁著咱們不在,便溜進來偷銀子?”
木清歡聽得楚念旬這般問,坐在床邊思索了片刻,卻搖了搖頭。
“眼下她應當還不會這般明目張膽地偷盜銀錢,更何況是你的錢袋子。我估摸著,她還是衝著我那地契來的,再順道探一探你究竟家底如何,往後也好再做謀算。”
雖說楚念旬今日已經見識了一回李萬菊的貪財之色,卻沒想到她竟然還這般猴急。
“若這進屋翻找之人真是她,隻怕是因你今日所說,這才激得這般心焦了,隻是不知為何她連一日都等不得就要摸上門來。”
木清歡冷冷一笑,“人苦不知足,既得隴複忘蜀。我那一畝地雖說隻值個四五兩,可這錢放在尋常人家,也夠很長時間的花用了,她如何能不著急?”
一想到那李萬菊竟然這般等不及,木清歡也有些坐不住了。
眼見著天色都漸漸暗了下來,她卻還是起身對著楚念旬道:“我那計劃,興許得提前些了,遲則生變。”
楚念旬沒有多問,隻站直了身子,沉聲道:“那你打算如何做?”
木清歡眼睛一轉,趕忙在床底的地洞裡頭扒拉出了那一張被她藏得好好的地契,也顧不得這會兒連飯都還沒吃,拉著楚念旬就往外頭走。
“咱們現在就去嬸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