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對上血魔醫疑惑的神色,楚清辭抿了抿唇,沒問怎麼恢複功力的事,畢竟她知道,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血魔醫不過是在安慰她罷了。
於是開口間,她隻是道,“那我可以出去麼?”
“姑娘是說,想出這魔界?”
在楚清辭點頭的瞬間,血魔醫臉上露出了明顯的為難,大抵是想著她現在已跟普通人無異,出了魔界,指不定會遇到什麼危險,思忖過後,也沒拒絕她,隻是試探著道,“這個……楚姑娘,這件事,我做不了主。”
“姑娘可以等尊上回來以後,再與尊上定奪。”
這事楚清辭不過隨口一問,沒有要為難血魔醫的意思,聞言,她便點點頭,不再強求:“好。”
隻是在楚清辭的印象中,裴禮似乎很忙。
是的,裴禮,那個看上去與她年紀相仿,不過半大點兒的少年人,竟然就是他們口中人人都懼怕的魔教尊主。
不奢望立刻能見到裴禮,畢竟她雖然不知道裴禮每天都在忙些什麼,但總覺得,這位尊主大人有種神出鬼沒的感覺。
莫不是去殺人了?
但私心裡,楚清辭又覺得,不知道是不是裴禮身上的氣質使然,哪怕她知道裴禮就是魔尊,她好像還是沒辦法將裴禮的形象和殺人聯係到一起。
罷了。
反正不管裴禮每天有多忙,也一定會抽時間來看她。
她等著便是了。
隻是這天也不知道裴禮到底在忙什麼,楚清辭一直等到日暮降了,望著外麵被渲紅了的天,才等到了裴禮。
跟往常一樣,一到殿內,裴禮便朝她點了點頭,拉過床側的椅子坐下,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緩緩道,“阿辭覺得今天恢複的如何?”
說著,裴禮瞥了一眼楚清辭裸露在外的手腕子,是跟楚清辭眼神交彙過後,在楚清辭的示意下,才小心翼翼地將手指輕輕地搭上去的。
裴禮似乎也懂點醫理,診脈過後,他點了點頭:“阿辭的脈象平穩了許多。”
“血魔醫見天的守著護著,我哪裡還有不好的道理?”
許是裴禮連長相都與他的身份不搭,雖有邪氣,但那雙眼睛又將他襯得很無害,楚清辭便從來沒怕過他。
聽了楚清辭的話,裴禮也隻是淡淡地笑笑,隨後,便入了正題:“聽血魔醫說,阿辭想出去?”
果然。
血魔醫雖然做不了主,但也不妨礙這老人家給裴禮傳話。
想來裴禮回來之前,已經見過血魔醫了。
沒什麼好遮掩的,楚清辭點點頭,認了:“血魔醫說,我的身子已經大好。”
“裴禮,同為修煉之人,你一定知道,被剖了金丹,我的修為,怕是恢複不了了。”
“正因這樣,我才更不敢讓你出去,阿辭。”
裴禮沒有安慰她,畢竟這樣的遭遇,再多的安慰,也不過是揭人傷疤的假情假意,聞言,楚清辭也隻是不覺意外地怔了怔。
隨即,楚清辭聲音雖小,卻還是能清晰地傳到裴禮的耳裡:“可是裴禮,我的佩劍還在天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