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一樣?
裴禮麵露迷茫地看著她,楚清辭卻隻是笑笑。
說話的聲音很緩,不像在刻意強調什麼,隻有平淡的陳述事實:“畢竟,這是你送給我的。”
“魔尊大人送的,自然會不一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楚清辭這樣一來二去叫的有些習慣了,莫名的,明知道楚清辭這話多少有點調侃他的意思,裴禮也不覺得刺耳。
甚至還有點接受了楚清辭喊他‘魔尊大人’這個稱呼。
想著,裴禮也不自覺地勾起了一抹笑,隻是那笑跟楚清辭不同,是靦腆,收斂的。
“你剛才說,這劍還沒有名字?”
裴禮點點頭:“嗯。”
其實不止是這把,可以說,裴禮所有的法器都沒有名字。
楚清辭應了一聲,目光在劍身上又一次打量了一番,指尖在劍身觸碰著,不多時,目光就定格在了劍柄與劍刃連接的地方。
是一個彎月的標誌。
是鑄劍時刻上去的,樣式普通,圖案很小,不算起眼。
若是不認真觀察,怕是也發現不了的程度。
因為是刻上去的緣故,觸感不算光滑,楚清辭在圖案上摸了三個來回,抬眼與裴禮對視了幾秒:“那此後,便叫挽月吧。”
彎月,挽月。
倒也合適。
佩劍送出去,那便是屬於楚清辭的東西了,裴禮聞言,也隻是點了點頭,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好。”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著。
雖然陸銜舟那一掌可以說是一點情分沒留,跟下死手的區彆不大,但礙於血魔醫幾乎每天兩眼一睜就是過來看她,每天把脈少說都有個四五回,一副致力於跟閻王爺搶人的架勢,加上楚清辭這次傷得也沒有上回又是剖金丹又是廢修為時來的重,自然也就好得快些。
休養過了七日,楚清辭便與常人無異,不僅能下床走動,還能活蹦亂跳了。
……自然而然地就開始琢磨起跟裴禮一起出門撿垃圾這事兒。
這天裴禮回來得比往常要晚一些,夕陽幾乎都落了山,外麵開始被夜幕籠罩,裴禮迎著夜幕走來,一襲黑衣,還帶著邪氣,莫名像鬼魅。
但走近一點兒,裴禮便收斂邪氣,朝楚清辭點點頭:“阿辭,聽血魔醫說,你找我?”
“嗯,是找你,看來你已經跟血魔醫聊過了。”
楚清辭笑了笑:“難道我不找你,你就不來看我了麼?”
半開玩笑的,裴禮每天都會來看她,雷打不動。
隻是時間不固定,有時候早些,有時候會晚些。
就像今天,便來的有些晚了。
楚清辭沒明說,但裴禮心思很細膩,這會兒朝楚清辭搖搖頭:“阿辭,無論多晚,我都會來看你的。”
“今天回來的有些晚,讓你久等了。”
說著,裴禮抿抿唇,看著她的眸子渾圓,很真誠:“我舍不得讓你久等。”
楚清辭:“……”
她不知道裴禮這話到底出自於什麼心情,是覺得不好意思,還是彆的什麼。
如果是不好意思還好,但如果是彆的……
楚清辭垂了垂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神色有些茫然。
好在不消多久,楚清辭就沒再糾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