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法訣略有生疏,但周圍環境迅速變化,幾乎眨眼之間就迷了他的心智。
他抬手破了術法,有些惱怒:“你什麼時候偷學的我無極宗術法!”
“修道人的事情怎麼能叫偷學呢?你以為這兩天我都在偷懶麼?你的比賽我也都有看喔。”
張柏卿心裡泛起驚濤駭浪。
“你的意思是,你看了我的幾場比賽,你就學會了?結界之外聽不到結界之內人的對話,你怎麼可能——”
“但我會唇語,沒辦法呀,誰讓張大師兄說話時候嘴巴和人一樣十分沉穩,很容易分辨你說的是什麼,你看陳越說的是南海那邊的方言,我就沒學他的,因為聽也聽不懂,看更看不會。”遲意雙手一攤,再次捏起法訣。
短短幾刻鐘,張柏卿在遲意的幻術裡被扒地‘一絲不掛’,毫無秘密可言。
最大的秘密,便是在幻境中,張柏卿穿上了親娘的紅衣,而牽起他手的,是另一個她差一點就看到臉的男人。
男人背影十分高大,逆著光,遲意隻瞧見了他的嘴角似乎有一道很深的疤痕。
然後,她便被憤怒的張柏卿一掌拍了過來。
“我本不屑他們在背後說你的那些壞話,看了你這麼多比賽,姑且覺得你也是個可敬的對手,卻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窺視彆人秘密的滋味很好受嗎?!”
他漲紅著臉,原本寫滿了沉穩的丹鳳眼尾紅得幾乎能滴血。
一招一式幾乎下了死手!
遲意自覺理虧,誰知道她能看到這一幕啊。
小黑嘖嘖兩聲:[惹了生氣的幻術師,你等著吧。]
[我等著什麼,誰說他生氣了。]
[你眼神不好?]小黑無語凝噎。
遲意勾唇,眼睛亮晶晶的,“但是我覺得你們兩個真的很配誒。”
張柏卿的法器是一柄十分漂亮的笛子,吹奏時可催動幻術,不吹奏也能用來當做武器。
此刻,那枚漂亮的笛子距離遲意的眼睛隻有一線之距,堪堪停了下來。
張柏卿的臉先是不紅了,又緊接著紅起來,連著耳朵。
他磕磕巴巴小聲問:“真……真的嗎?”
“真的呀,雖然沒看見他長啥樣,但是從動作來看,感覺他也很嗬護你呢,很配。”
“可我們都是——”
“不重要呀,我們修道之人又不講究傳宗接代,講究一個隨心,你們又不傷天害理,相愛便可,不是嗎?”
第一次有人這樣說。
張柏卿抿唇,眼中閃爍著淚光,身上的殺意瞬間消失,他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又恢複了剛開始的狀態。
“多謝你這麼說,但這是比賽,我還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遲意擺擺手:“那是自然。”
兩人重新開戰,隻是沒了殺意的張柏卿還是少了些衝勁,和一心想要活下去,瘋批又興奮的遲意比,張柏卿就像個還沒穿褲子的小孩。
他手段太乾淨,相反,遲意則好似是個老油條,管他什麼手段,隻要能贏就行。
小黑有些鄙夷:[你這樣的人竟然能當名門正派,不過還好你是名門正派,你要是邪修,不出三年你就能坐上邪修第一把交椅。]
遲意對自己的小黑蛇給予了第一次肯定。
[多謝,我這個人就是乾一行愛一行,能贏就行我管他這那的。]
畢竟她是惡魂啊,沒事就喜歡問一句。
您惡了麼?
這有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