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建國手巧,自己製作的兩個煤球爐很快也曬乾了。
張鳳珍先用乾樹枝點燃放進煤球爐,等乾樹枝在煤球爐裡燃了起來,再按照冷秋月教的,用一個大鐵鉗子,將煤球放進煤球爐裡。
尺寸剛剛的好。
好用又省錢。
張鳳珍看著已經開始燃燒的煤球,問冷建國“當家的,這東西不便宜吧?”
冷建國先是歎口氣,然後說“咱們如今來了省城,不比以前在農村,什麼東西都從地裡刨著吃,雖然吃的不好,但起碼自給自足,花錢的地方少。
可現在咱們在省城,伸手就得花錢,沒有錢可以說是寸步難行。
好在這煤球倒也不貴,二十塊錢一噸,我買了這麼一大袋子花了兩塊錢。
小妹說的對,以後咱們去早市出攤也得用這煤球了。
院子裡那些柴火,都是咱們從老家帶回來的,總有用完的那一天。”
張鳳珍點點頭,說道“隻早上出攤賣香油果子怕是賺不到多少錢,當家的,要不咱們再跟小妹商量一下,除了賣早餐,咱們是不是也可以做點彆的營生?”
冷建國沉思片刻點點頭“你說的對,等會小妹回來了,咱們一起商量商量。”
張鳳珍知道冷秋月跟霍瑾辰出去了,於是就沒有多問。
另外一邊,再說回冷秋月跟霍瑾辰。
霍瑾辰帶著冷秋月去了商貿大廈。
這個時候的商貿大廈,那是隻有外賓或者**才會走進去的地方。
裡麵賣的大都是外貿貨,又或者是一些價格特彆昂貴,普通人家一般用不到的東西。
冷秋月看著商貿大廈裡麵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突然意識到上輩子賺錢辛辛苦苦養活一家子,竟然從來沒有進過商貿大廈。
反倒是她的小姑子,喜歡上了一塊國外的名牌手表,非要鬨著去商貿大廈買。
冷秋月記得那塊表要一千塊錢,當時她一個月買早餐頂多能賺一百塊錢。
為了養活一大家子,還要幫小叔子攢嫁妝,她不得不早上出攤賣早餐,中午下午還要去做服務員,晚上也要擺攤賣小工藝品。
一千塊錢,那幾乎是她大半年能賺到的錢。
可那時候是李建剛的母親管家,李老太寵愛自己的閨女,於是就拿出了一千塊錢給她去買手表。
那是冷秋月第一次跟李家人起衝突。
她沒日沒夜的乾活,自己平日裡連一套衣服都舍不得買,小姑子卻要買一千塊錢一塊的進口手表。
冷秋月怎麼能不怨?怎麼能不委屈。
但是她的怨跟委屈卻被婆家人說成是不懂事。
苛待小姑子。
小姑子更是流著眼淚質問她“難道在你心裡就隻有錢了嗎?你這輩子隻跟錢過嗎?嫂子,我原以為你是個明事理的,心疼我的,沒想到你根本不舍得為我花一分錢。”
當時的冷秋月一張嘴哪能爭論過他們一家子四口人的嘴?
冷秋月心中苦,卻有口難言。
霍瑾辰將一塊做工精巧的手表遞到冷秋月的麵前,低聲詢問“這塊手表怎麼樣?我覺得挺適合你的。”
冷秋月這才從回憶中抽出神。
她看著霍瑾辰手中的手表,本能的拒絕“這東西太貴了,彆買了,咱們不是都已經買了三金了嗎?”
霍瑾辰隻問她“喜不喜歡?”
哪有女孩子不喜歡這麼漂亮的手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