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回逼他發瘋,這一次逼他低頭,梁善如都覺得暢快至極。
什麼忍氣吞聲的良善之人,誰愛做誰去做。
梁善如心安理得的坐在那兒,一臉的理所當然:“長樂侯早是這個態度,事情也許早就解決了。”
長樂侯麵色漲紅,梁老太爺隻當沒看見:“這不就行了!”
他滿心歡喜的都是自己快要到手的好處,追著梁善如就問:“那善如,你想要多少呢?”
“不急。”梁善如一聳肩,“不然先把族譜的事處理了再談這個?萬一等下長樂侯臨時反悔,我也是真的不想耗下去了。”她望向長樂侯方向,“侯爺也不要光嘴上服軟,得讓我看到些誠意吧?”
長樂侯已經察覺到事情不對勁。
既然誠心要談,此時談妥一並辦了就是,讓他先開祠堂那不就是怕後麵談崩了連這件事也辦不了嗎?
況且梁績的名字隻要還在梁家族譜上一天,梁善如就是說破大天也是梁家女,真耗下去他還有得可說嘴,一旦先行脫離梁家掌控,梁善如萬一獅子大開口……
“不行!”長樂侯厲聲駁道,“讓我拿出誠意,你真好意思說這種話。不如你先說說看你打算拿走多少錢才算滿意,也讓我看看你的誠意呢?”
梁善如聞言臉上就隻剩下了無奈,同梁老太爺說道:“您看侯爺的態度呢?”
梁老太爺不是想不到其中不妥之處,隻是梁善如一出手兩千兩,真金白銀的給出去,痛快且大房,光要從這上麵看來,她實則比長樂侯靠譜得多。
況且他有私心,這會兒幫了她,之後好處拿的自然更多。
在短暫的權衡利弊後,他不遺餘力的勸起長樂侯:“我信善如不會出爾反爾,反正結果是一樣,早晚要給她辦這件事,現在辦和一會兒辦也區彆,你就彆僵著了。
我們這麼多人在,皆是見證,她要真的言而無信,等你把梁績的名字從梁家族譜拿掉後再跟你要那麼多,我們陪你到公堂上討說法,你怕什麼?”
他怎麼不怕?上了公堂知府也不敢偏幫。
梁善如知道他猶豫什麼。
似他這種人一輩子都在算計彆人,加上他自己就是言而無信的貨色,當然更小心提防旁人。
她徑直起身,半點不拖泥帶水:“既然長樂侯沒想好,那咱們改日再談,或者我換個人來跟你談也行。”
她作勢要走,梁老太爺差點兒沒從官帽椅上跳起來:“善如!”他忙叫住人,轉頭就逼起長樂侯,“改日再談,她還是這話,你不答應就隻能僵住,難道還有什麼改變不成?
來來回回都一個樣,你不如痛快些答應了!
善如這孩子從小心存仁善又孝順,你做長輩的退一步,她隻會念著你的好,還能逼死你嗎?”
她肯定能,長樂侯早就不信她是什麼仁善之人了。
可話糙理不糙,梁善如有周慎撐腰是絕不可能改口的。
下回再來她真把周慎帶上,更沒有好臉色。
周慎已經打了他兩回,他也不想再挨第三次。
故而他把心一橫:“行!先辦你爹的事,再談後話!”
梁老太爺明顯鬆了一口氣,卻忽略了梁善如眼底一閃而過的得逞。
開宗祠這事兒不算太麻煩,本來梁績就是假子算不得梁家人,梁氏族人達成一致之後給他除名不過一刻也就辦妥了,至於牌位等梁善如走時自己帶上就行,反正梁家也不在意。
等到眾人再回正堂,長樂侯還沒開口,梁老太爺迫不及待先問:“善如啊,你預備要多少銀子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