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也沒那麼蠢笨,轉念一想這話隻怕梁善如不信,於是又說“我自己也有心思……小娘子知道我是什麼德行,再加上梁夫人又對我阿娘做了那樣的事,你的兩個好表哥還登門要我家賠禮道歉……”
他聲音漸次弱下去,唯恐一句話說的不好再激怒於梁善如,緩了會兒繼續說“我糊塗,我下流。
但這件事真的是長樂侯先找上我的!
就是有他慫恿,我又氣不過,思來想去,本來以為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也不會有什麼大事,就算鬨大了還有長樂侯擔著,沒想到……沒想到……”
梁善如冷笑。
他們無非沒想到她身手不俗,又有保命的戒指在手罷了。
否則今天她怎麼脫身?
到最後為了保全她的名聲,姑母還不如要忍氣吞聲,就算不跟李家結親,很多事也要退一大步,才能息事寧人。
這些人的心思說是齷齪,都糟蹋了齷齪這兩個字!
梁善如眼底掠過陰鷙。
這種人的確死不足惜,她今天動手也是為民除害。
她手腕轉動,手裡的戒指就要狠狠紮下去。
屋外忽然傳來聲響,梁善如警惕的收手,怕是李自陽的人,她還得留著這畜牲做人質才行。
外麵的動靜像是什麼人把門踹開的,而她沒猜錯,因為屋門立刻就被踹開。
掛著蛛網的門經不起這麼大陣仗,吱吱響著就倒在了地上。
梁善如看向來人,竟難得的鬆了一口氣。
裴延舟。
他來的快。
雖然他也是謀求算計,但總好過李自陽這種貨色。
裴延舟從進門目光就落在梁善如身上沒挪開過,眼下屋裡是個什麼光景顯而易見。
他顯然也鬆了口氣,隻是眸色暗的要命,想殺人的心達到了頂峰。
她是無恙,李自陽沒能得手,但她白淨小臉上的血跡看的他心煩氣躁,更清楚的知道李自陽是碰過她的。
至於她手裡什麼東西抵在李自陽脖頸間他不在意,緩聲叫她“我們來了,表妹不用自己撐著了。”
梁善如嗯了聲,很快跟著來的人就把李自陽接手過去,連他帶來的幾個小廝也被五花大綁。
她這才完全收好手上戒指,揉著手臂朝裴靖行那邊走過去“要表哥們費心了。”
裴靖行其實有些吃驚的。
小表妹看起來柔柔弱弱,可遇上這種事她沒有哭哭啼啼,甚至……他甚至懷疑哪怕他和大哥不來,表妹也能自救脫身,畢竟進門時李自陽已經被她拿住做人質了。
再聽她開口,更覺得刮目相看。
她在道謝,而不是急著哭訴委屈。
裴靖行抬手在她肩膀上揉了揉“是不是受傷了?一會兒回城請個女醫到家裡看看,阿娘在等你,這些人我們來料理……”
“還是表妹想自己處置呢?”裴延舟不動聲色瞪裴靖行,攔住他話頭就問了梁善如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