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這邊接受流程很順利,學員們的初感都非常不錯。
合成營基地的修建進度也很快,隨著一棟棟軍隊特色小樓房拔地而起,各連隊營地已初建規模。
在這一派順風順水的局勢下,時間都仿佛被打上了加速buff。
當住著四十四名學員的南瓜樓,絕大部分的宿舍都空了下來,隻剩下最後的九名學員時。
三個月的集訓,終於結束了。
在這集訓的最後一天早上,依舊是雷打不動的十公裡早操熱身,然後吃完早飯的九名學員,都被叫到了大操場邊集合。
經過三個月地獄折磨的學員們,早就已經忘記了時間的概念。
隻剩下意誌支撐下,麻木的配合訓練。
學員們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已經是集訓的最後一天,在操場邊排成一列,還在想著上午遭什麼罪。
能夠有九名學員撐到最後,袁朗今天的心情非常不錯。
儘管給某人白打了工,可不影響他心情。
臉上帶著笑大步來到隊列前,神采飛揚的抬手敬禮後說道:“三個月的集練,到今天正式結束。
從今天開始,審核期已經過去,你們和他們已沒有區彆。”
袁朗說話間指向旁邊的老們,意思是他們已經通過了集訓,已經正式成為了大隊的一員。
可學員們被折磨了三個月,被袁朗五花八門的花招搞怕了。
思維已經固化,以為袁朗還在耍把戲。
根本就沒反應。
“還沒反應過來?”
袁朗都被逗笑了,意識到需要時間來讓固化的學員們反應過來,接著說道:“戰爭是危險的,而在未來的戰爭中,我們將站在危險的浪尖上。
沒有前方友軍,也沒有後方支援,那是逆境中的逆境。
可天下太平的和平環境下,又能給我們什麼呢?
有國家作為後盾,有人民作為源泉,有班長哄著,有連長慣著,有團長罩著,物資有人供給著。
你們有誰麵臨過真正的逆境?在生與死的危機中,孤立無援,無依無靠,舉個手讓我看看??”
堅持了三個月的這群學員中,不管是學霸吳哲,還是小山村來的三劍客,又或者城裡長大的學員。
在他們的生活成長軌跡中,根本就和戰爭扯不上任何聯係。
也就不存在生與死的危機!
所以袁朗問話之後,沒有任何人舉手,場麵依舊一派安靜。
袁朗似乎見慣了這種場麵,對於學員們的反應並不意外,改用另一個方式說道:“你們都想來大吧。”
結果……
還是沒有人說話!!
此時此刻學員們內心中的情緒,對大隊更多的是不滿和憤怒,支撐他們留下來的是不服輸的心。
因為特戰訓練國內才剛剛開啟,大家都隻覺得不合理的各種訓練,完全是在故意玩弄踐踏他們。
因為不理解,所以很憤怒。
不像21世紀隻要是個會上網的人,都知道特種兵的訓練是魔鬼之路,參加就會被各種折磨。
不管能不能夠堅持到最後,起碼都能夠理解這種訓練。
袁朗能夠看到眾人眼中的不滿,也知道學員們現在心中的想法,大概率大隊並沒有好感。
隻能儘可能解釋道:“從今天起,你們就隻能靠自己。
沒有安慰,沒有寄托,沒有理想,甚至沒有希望,你們有的隻有絕望,以及咬牙堅持的決心。
隻有從這裡邊走出來的人,才是我需要的人,而你們,已經成功了一半。”
獲得和老同等的地位待遇,並不代表學員們已經成為了一名老,隻能算一名新兵老。
就像是部隊裡的新兵連裡,剛從社會上穿著青蛙皮入伍的少年,對部隊裡的事情一竅不通。
而通過了集訓的這九名學員,同樣對特種部隊一竅不通。
特種兵是對單兵戰力的極致壓榨,可不僅僅隻是體能好耐力足,基礎技能過關就能夠勝任的。
後麵還有更嚴苛的考驗,在等著他們去挑戰。
在後續的特戰技訓練過程中,學員們能否快速適應特戰的節奏,並且完美融會吸收特戰技。
那才是關鍵中的關鍵。
隻有把後麵這一步給走完了,新人才能成為一名真正的老。
許三多和成才等人自然是不知道,後麵還有更難的訓練在等著他們,集訓的難度跟後麵比,根本算不得什麼。
可袁朗說的才成功一半,讓他們心裡都非常清楚。
他們還不是一名真正的老!
因為還沒有走到最終的成功,所以隻想證明自己的伍六一,這時候並沒有站出來表示拒絕加入。
其他的學員也是一口氣在傲著,用無聲來表示對袁朗的對抗。
袁朗想到後續的老新人訓練中,大部分新兵都會在這段期間,慢慢的適應並且認可大隊。
所以袁朗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向旁邊的齊桓打了個眼色。
領會到袁朗意思的齊桓,拿著一疊大隊專屬的袖章,嚴肅的走向排頭,將其中一塊重重拍在許三多的左胸口,代表認可許三多成為大隊的一員。
許三多伸出左手按在上麵,防止齊桓的手離開後滑下去。
算是完成了交接儀式!
從學員變成新人!
接下來是第二名學員,第三名學員、第四名學員、第五名學員……
齊桓每一次都重重的拍下去,每一名學員的動作都一樣,用左手按住袖章,完成這一道儀式。
而當所有學員都完成授袖章,正式成為了大隊新人。
即將開始第二階段訓練時。
已經接到團裡多次急電的陳軍,同樣已經完成了來這裡的任務,這會已經到了鐵路的辦公室。
“大隊長,這是你們要的教案,兩份都在這裡,如果你覺得沒有問題的話,我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團裡的任務緊,我得儘快趕回去才行。”
陳軍將兩疊厚厚的文件,放在了鐵路的辦公桌上。
“教案就不需要看了,我相信,如果你都寫不好的話,我也找不到更好的人,來對它進行修改。”
鐵路並沒有去看桌上的文件,點了一根煙笑著說道:“陳軍同誌,我覺得,你可以再待幾個月。
這群新人的考驗可還沒有結束,從一名新人到老,他們的路還長著,這才僅僅隻是開始。
你不是一直都在撿漏嗎?既然來都已經來了,那就再撿幾個怎麼樣?”
撿漏是陳軍平時交談之時,順口說出來的新詞彙,用來美化自己的挖牆腳,鐵路倒是學得挺快的。
而他之所以讓陳軍留下來撿漏,主要是還想讓陳軍幫忙。
畢竟這兩份教案是陳軍寫的,如果由陳軍來親自指導教學的話,訓練效果才能夠起到最優化。
如果換做是大隊的其他主官,哪怕是能力最強的袁朗。
鐵路也不認為他有足夠能力,把這兩份完全超脫於當前時代的教案,走在最前沿的特戰教案玩明白。
一旦陳軍現在離開了大隊,注定後麵會遇到不少的問題。
與其到時候天天打電話到七零二,又或者有事沒事坐飛機去七零二,親自找陳軍解決問題。
最好的辦法自然是留下陳軍,讓他在大隊再待幾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