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大妹!”
熟悉的呼喚,讓歐陽熙滿心委屈徹底爆發,淚如雨下,撲到長子懷中,嚎啕大哭。
“大妹,怎麼回事?”
秦勳連忙輕輕拍著老母親的背安慰,又向秦雨薇投去疑惑的目光。
“說來話長……”秦雨薇支支吾吾,正要解釋,被歐陽熙粗暴打斷。
“有什麼說來話長的!就是你娘被閹黨當眾欺辱了!”
“什麼!!”秦勳勃然大怒,顫聲道,“我娘好歹也是衛將軍兒媳,大儒之妻,誰敢欺辱?”
秦勳的目光又投向秦雨薇,眼裡多了幾分不解。
秦雨薇欲哭無淚。
王騰這麼一來,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就是梁蕭,梁蕭啊!他竟然當著上百個讀書人的麵,罵為娘為老不尊、愚不可及!”
歐陽熙哭到撕心裂肺,聲音哽咽。
“什麼?大妹,真有此事?”
秦勳眉頭一擰,銀牙緊咬。
秦雨薇尷尬道“大哥,這件事,也相當複雜!”
“就是他,哪裡複雜了!到底誰是你娘!”歐陽熙忍不住埋怨,“梁蕭連你都不尊重,你還想替他說話不成!”
秦雨薇滿臉委屈,欲言又止。
秦勳看在眼裡,迅速冷靜下來,正色道“大妹,你把事情過程一五一十告訴大哥,大哥為你們做主!”
秦雨薇這才鼓起勇氣,娓娓道來。
歐陽熙的臉色,隨著秦雨薇的直言變得越來越難看。
秦勳的表情卻是越來越複雜。
“這……娘,您為何要如此為難姑姑一家呢?”
麵對愛子的疑問,歐陽熙怒道“他們與閹黨為伍,不該斥責麼!”
秦勳鬱悶不已。
“娘,如果大妹說的都是實話,如此草率,把梁蕭打成閹黨,委實有些牽強了……”
“你你你……”歐陽熙一臉驚訝,抬頭看著愛子,“你也要向著梁蕭?”
秦勳歎了口氣,語重心長解釋。
“孩兒這一路走來,沛縣情況儘收眼底。不得不承認,這位沛縣縣令的確是個好官,否則沛縣軍民不可能如此擁護,安居樂業。這裡可是邊陲之地!”
“雙方應該是有些誤會,待我見了梁蕭,談個清楚,化解恩怨吧。”
歐陽熙不禁失望“他都如此折辱為娘,你居然還要和他談??”
秦勳硬著頭皮道“娘,爹他老人家的本意,肯定不是讓您來沛縣以勢壓人的,而是讓您好生安撫姑姑一家,帶他們回下邳,那裡更安全。可是,您卻為了娘家的利益,代表秦家這般處理,還帶著下邳學子攻擊表妹,爺爺和爹那邊可不好交代!”
聽到兒子提起丈夫和公公,歐陽熙神色一變,頓時不敢吱聲了。
“娘,您先歇著吧,接下來的事交給孩兒負責,這是爺爺的意思,孩兒會處理好一切的。”秦勳安慰道。
歐陽熙正要說點什麼,管家從外麵趕來彙報,遞上一枚銀牌。
“大少爺,有貴客來訪!”
歐陽熙和秦雨薇一看,原來是秦府專用的銘刻銀牌,此牌贈予對方,他日對方持牌來訪,可受貴賓之禮。
秦勳接過玉牌,驚喜道“難道是他?”
歐陽熙作為秦家夫人,看見秦府銀牌,也不敢怠慢,立即整衣斂容,帶著子女趕去大堂。
一進門,歐陽熙便看到靖雲生與釋流雲正在等候,驚怒失聲。
“勳兒!就、就是他倆,幫著梁蕭欺辱為娘!!”
秦勳看著微笑的二人,心下一沉,歎道“靖先生,彆來無恙……”
聞言,母女倆神色大變。
他隻認識一位靖先生……
江左鬼才,靖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