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屠兵敗身死,給全軍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心理陰影。
尤其是那群幸存的騎兵,即使是沒有重傷的成員,也絲毫不敢直麵梁蕭。
他們可是親眼見證,梁蕭是如何一路斬將奪旗,摧枯拉朽,擊穿己方,百裡追斬……
軍營裡,匈奴軍師拿碗的手劇烈顫抖。
除了死守,向右賢王求救,他已經沒轍了。
連撲屠這種名鎮一方的猛將,都被梁蕭陣斬,他們總算能領會右賢王當初那句話了。
能從此人手下生還,做個百夫長很過分嗎?
“做個千夫長都不過分了……”
軍師喃喃自語,隻覺得龍肝鳳髓難以下咽。
沒有足夠的部隊護送,北邊的運糧隊已經不敢過來了。
軍隊已經開始缺糧了,他能吃上這一頓,隻是因為將軍特權待遇而已。
他才艱難吃下第一口,外麵就傳來了喊殺聲。
“武君梁蕭率眾來襲!”
匈奴軍營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梁蕭今天就已經率眾襲來,劫奪汲道。
所謂汲道,乃是取水通道。
斷糧尚且能忍,若是繼續斷水……
這麼冷的天,連水都喝不上的話,後果可想而知。
匈奴軍營眾人又不敢出戰,隻能眼睜睜看著梁蕭圍住西北邊。
那裡有一條大河,還有大量的水井。
現在,他正率眾來到營前恫嚇。
蘭陵這邊的兵力有限,正麵強攻軍營,可能損失慘重。
不過,今天他另有收獲……
跪在梁蕭麵前的這名信使,正是匈奴軍師派去找右賢王求援的,歸來之時被梁蕭的部隊發現,妄圖繞道逃跑,梁蕭親自出馬抓獲。
“武君敬告敵將我軍神兵已至,右賢王正與我們的衛將軍激戰,無暇他顧,今夜趁早投降,尚有生路!”
外麵的北疆騎兵齊聲呐喊,匈奴軍營內人心惶惶。
“不必擔心!右賢王一定會及時救援我軍!”軍師連忙出麵安撫將士,心中卻在打鼓。
這一次,秦牧為了防止匈奴騎兵破壞春耕,帶來的部隊不少,完全可以牽製右賢王。
難道右賢王真的抽不出人手?
就在此時,外麵又響起北疆將士的呐喊。
“爾等信使也已被我軍截獲,不信的話可以向他求證!”
聞言,軍師勃然色變,跑到營門附近,派人出去檢查。
“軍師,真是咱們的信使!!”
士兵驚恐回報,旋即麵如死灰。
軍師渾身戰栗,遠遠看著信使。
梁蕭站在這名匈奴信使身後,一字一頓道“但凡本將軍察覺言語中有一丁點不對勁,登時讓你人頭落地。”
那名信使連連點頭,心中唯有恐懼,再無其他想法。
這名武君帶給自己的壓迫感,前所未有,就連單於都做不到!
那是親眼見證他斬將奪旗,直麵死亡威脅的恐懼。
片刻之後,在匈奴將士們緊張的注視下,他被押到營前,高聲呼喊。
“軍師!右賢王正在與秦牧決戰,分不出兵,命令您便宜行事,先往北方撤退!”
話音剛落,全營匈奴人心如死灰,垂頭喪氣。
軍師勃然大怒,咆哮道“妖言惑眾,射死他!!”
幾支利箭破空而至,卻被信使身側的兩名盾兵一一格擋。
梁蕭又讓將士呐喊。
“爾等匈奴,豺狼之性!不肯贖回俘虜,好生詢問,竟然妄圖殺之滅口,令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