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梁蕭一定是為了凝煙,有意將我擠兌走,才深藏不露!否則,你又如何舍得放我去江北抗擊匈奴,又如何這般大方放手!不過,你終究比不上司馬家的九牛一毛!”
司徒落月喃喃自語,眼裡滿是恨意,隻覺得自己是受了梁蕭的算計。
她的父親司徒天良,被武帝革職查辦之後一蹶不振,兄長的升遷也遙遙無期。
司馬淩雲承諾的江南生變,一直不見動靜。
因為梁蕭勢頭正盛,她和司馬淩雲的婚事也一直擱置,難免夜長夢多。
好在司馬家的榮華富貴勉強安撫她憤怒的心。
翌日早朝。
“眾愛卿!梁蕭他又立了大功,朕該如何賞賜?”
武帝話音剛落,世家大臣們紛紛三緘其口,其餘中立大臣也不敢吱聲,生怕得罪司馬家。
隻有王騰帶頭出列,和幾名自己提攜的文武官員一起表態。
“陛下,武君梁蕭治政有方,為江南收聚流民,又保家衛國,連戰連捷,此刻正當加官進爵,以安天下軍民之心,有利於國家安定!”
司馬淩雲死死盯著王騰,恨不得生啖其肉。
在他看來,沒有王騰就不會有現在的梁蕭,都是這條老閹狗扶植他和司徒落月的死敵!
“封賞,自然是應該的,不過食邑暫時不必再加了……”武帝說著,看向台下稍感欣慰的司馬延年父子,“就讓梁蕭以鎮東將軍之職兼領征北將軍,再以沛郡太守、廣陵太守之職,兼領彭城太守,依沛郡、廣陵故事,由他全權治理彭城。”
“陛下!”司馬淩雲又急了。
“怎麼?一個江北的小郡城,挨著沛郡,不能給他治理?”武帝故作不悅,“不如這樣,朕將他升為徐州牧,讓他全權治理徐州,一了百了,你們願意?”
“陛下,徐州牧對江北至關重要,怎可輕易冊封!”司馬延年也急了。
“那便隻給他彭城太守好了,真是聒噪!散朝!”武帝故作不耐煩,擺了擺手。
司馬延年和同僚們對視一眼,頗感無奈。
武帝讓梁蕭兼領征北將軍,他們倒是無所謂,畢竟四征和四鎮官階一樣,此舉隻算是讓梁蕭領兩份俸祿、再加點虛名而已。
彭城郡挨著下邳,但是又在民不聊生的江北,他們也無所謂。
但是,這塊地又被武帝安排給了梁蕭,他們還是覺得很不舒服!
當天上午,武帝又派遣大內總管玄奇,往江北送去聖旨和任命文書。
江南各地的有識之士,得知江北大捷,也信心大增。
“陸先生似乎為武君發過今年唯一的一次求賢令?真是有識人之明,不愧是陸先生!”
“現在咱們去投奔武君的話,應該還來得及……”
原本還在觀望的一些江南俊傑終於下定決心,趕赴江北。
郯城以北的草原上。
琅琊東南,左賢王的一支舊部接受單於調遣,護送運糧隊,一路往西南行進。
雪天已過,積雪逐漸有了消融的跡象。
梁蕭統領白袍兵,親領先鋒部隊,一路獵殺敵軍斥候超過五十名,摧毀哨所兩處。
直到夜幕降臨,梁蕭終於摸到了琅琊郡東南,定睛一看,雙眼放光。
果然有一支規模較小的運糧隊伍正在遠處休息……
“武君!咱們的補給來了!”
白袍先鋒隊的將士們無不興奮,舔了舔嘴唇。
連日深入敵境,他們的乾糧消耗不少,都準備收拾收拾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