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榮國公夫婦。
打江月苓來外甥女院裡,葉懷素就知曉了,催著榮國公顧安緊趕慢趕的趕了過來。
畢竟是做繼母的,很多話她不好說出口,但顧安可不會給兄弟二人留一絲情麵。
大早上剛趕回城就聽說了兩個兒子在青樓做的混賬事,心裡正窩火,這賤蹄子就急著出來冒頭了。
“綰綰是個什麼性子,你們不清楚?”
顧安狠狠剮了眼兄弟二人:“她若真是惡毒,隻需到你們母親跟前告狀,痛斥你二人,何須等到人上門為難?”
顧庭琛皺著眉頭將江月苓放下:“父親,你和母親不能再縱著綰綰了,她今天......”
顧安大吼一聲:“我是不能再縱著你們兄弟了。”
畢竟是亡妻留給他在世上的親人,他一直處處由著兄弟倆,好在他們以往還算爭氣,並未做過什麼出格的事。
可如今。
沒好氣的瞥了眼狼狽的江月苓,顧安怒斥道:“你看看你們現在成何體統,堂堂百年國公府,你們竟然將青樓女子領回家,顧家的清譽都被你們毀乾淨了。”
江月苓委屈巴巴的跪下身去:“國公,奴婢……”
“你給我把嘴閉上,這裡沒你說話的份。”
顧安疾言厲色的冷喝了聲,江月苓嚇得低下了頭。
“父親。”
顧庭洲本想辯解兩句,剛開了口也被顧安堵了回去:“你也給我住嘴,今天是綰綰的及笄宴,你們誰敢再惹她不高興,我定不輕饒。”
兄弟倆一臉不甘心,顧安又是一聲怒斥:“還不給我滾下去。”
兄弟倆麵麵相覷著,不敢再頂撞,隻得攙扶起江月苓悻悻離去。
斥退顧庭洲、顧庭琛後,顧安目色沉沉的瞥了眼屋內方向,這才放柔了語調:“夫人,我就不進去了,你好好安撫安撫綰綰。”
略微沉吟了片刻,他聲音很重的強調道:“綰綰和庭洲的親事今日決不能有誤。”
得知是將外甥女許配給世子,葉懷素麵上一喜:“老爺想好了,果真是庭洲?”
顧安點了點頭。
葉懷素臉色陰晴不定了一陣,忽然道:“綰綰這孩子的心性我最是了解,世子和庭琛這樣鬨,她心裡多少生了芥蒂,既然已經定下來,老爺不妨即刻差人將消息傳進宮裡,告知太後吧。”
顧安自然清楚夫人的意思,太後曾允諾給兩個兒子賜婚,隻是他們兄弟倆一顆心都撲在綰綰身上,叫人為難。
今日倒是請太後賜婚的好時機,省得綰綰那丫頭生出彆的心思。
“我這就去。”
顧安言簡意賅的應了句,便匆匆離去。
葉懷素盤算片刻也連忙入了屋。
葉綰姝讓春紅、杏桃將顧庭洲、顧庭琛這些年送給她的所有頭麵首飾取了出來,正在歸置,便見葉懷素領著兩名婢女走了進來。
“姨母。”
葉綰姝恭敬的作了一禮,葉懷素徑直上前來,打量著滿滿當當的兩匣子首飾,隨手撿起了一支金釵握在手上。
“喲,這不是太後賞賜給庭洲的鴛鴦蝴蝶紫金釵嗎,說是送給心上人做定情信物的,你這丫頭終於舍得拿出來了。”
葉懷素不動聲色就要往她發髻上插進去:“今日正合適,姨母給你簪上。”
葉綰姝大抵聽出了些弦外之音,隻怕姨父、姨母已經有了決斷,是想將她許配給顧庭洲。
上輩子他寧可鬨得與顧庭琛反目,也要娶那青樓女子,又怎願意和自己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