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
葉懷素目色一沉,隨即反應過來外甥女這是在給她挖坑呢。
“綰綰,你姨父這人你又不是不了解,木訥得很,他整日忙於公務,哪有心思想這種事。”
為了哄著外甥女,葉懷素隻得言不由衷的應道:“他要真有此心,我這個做主母的自然不能小家子氣,女人嘛最忌諱的就是善妒。”
“姨母真是大度。”
葉綰姝嘴上恭維著,但內心已經開始盤算,想要考驗考驗姨母是否真的有這麼大度。
姨母如今一門心思撲在自己和顧庭洲的親事上,若不尋些事情讓她抽不開身,指不定她和姨父又想出些什麼來算計自己。
念及她膝下兩個小的,葉綰姝還是忍不住先試探著問了一句:“姨母,綰綰以前常聽外祖母提起,您和母親自小關係就好,您還記得母親是什麼模樣嗎?”
“這哪會不記得。”
葉懷素臉上浮出笑意:“你母親癡長我幾歲,對我最是疼愛,當年若不是你母親撮合,我還嫁不進國公府呢。”
葉綰姝抿了抿唇,沒想到她還記得這些陳年舊事。
當年母親搬回葉家,將帶回的所有嫁妝捐給了朝廷,助朝廷向北國納貢,贏得了太後青睞,太後許諾為母親賜一樁婚事,母親卻將機會給了姨母。
恰逢榮國公喪妻,這才有了姨母入國公府續弦。
太後心疼顧家兄弟,又念著葉家的慷慨大義,一直不許姨父納妾,否則姨母哪有這般順遂的日子。
思及於此,葉綰姝將目光重新看回葉懷素,裝作一臉好奇的繼續問她:“綰綰記得阿娘和外祖母過世時,姨母陪在她們跟前說了許久的話,姨母都還記得她們說了些什麼嗎?”
總覺著這丫頭問話不像一時興起,葉懷素頓時噎住,沒敢接話。
亡姐去時尚有母親,可母親過世後,綰綰就隻有自己這個姨母了,母親最為放心不下的自然是她的親事,最怕自己為了結交權勢逼迫綰綰。
但她現在所做的這些都是為了綰綰好,也算不得逼迫。
沉吟片刻後,她才緩緩開口道:“都這麼些年了,姨母哪還記得,綰綰,你隻需記住一點,姨母不會害你的。”
“嗯,綰綰相信姨母。”,葉綰姝答得乖巧,但心中已然有了數。
看來她是不敢回應在母親和外祖母跟前許的誓。
葉懷素生怕她再多問什麼,迅速起了身,指了指妝台上放置的東西。
“這幾年潼陽年景不好,葉家的租子欠收不少,你外祖母也沒給你留下多少銀錢,我取了兩千兩銀票過來,你先用著,還有府上為你新置的幾身春服,你且都試試,大好的春日,彆整日在屋子裡縮著。”
葉綰姝輕瞥了眼妝台上的銀票,淺笑著點了點頭:“多謝姨母。”
葉懷素正要往外走,忽然察覺到什麼,蹙眉問道:“綰綰,我怎麼覺著屋子裡少了不少東西?”
“不過是些冬日的用品,開了春用不上,綰綰讓春紅、杏桃先收拾起來了。”
葉綰姝不動聲色的起身,送她出了屋,葉懷素思忖著頷首,也沒再多問。
姨甥倆剛走出院子,便見小蝶急匆匆的奔了過來,一邊揮著汗一邊稟道:“夫人,國公正讓人杖責世子,都打得皮開肉綻了,怕是要鬨出人命,您快去看看吧。”
葉懷素麵色一沉,有些心慌的看向外甥女。
葉綰姝本不想去湊這熱鬨,可轉念一想,自己這個時候過去,才有機會促成顧庭洲將事情儘快鬨到太後麵前去。
“這可不得了呀。”
葉綰姝故作心疼道:“洲哥哥何曾受過這樣的皮肉之苦,要是打壞了,姨父不心疼,太後也要心疼啊。”
葉懷素一聽,麵色黑得可怕,連忙和葉綰姝一道領著丫頭們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