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一切,謝少卿裝模作樣在井邊檢查了片刻,直到那尾黑影露出水麵再次融入他的影子中,他才轉身向在後頭等候的兩人沉著走去。
“有發現,去值房。”
待三人再次回到值房中,六叔早已不見蹤影。
陸晚凝隻覺冷汗已經浸濕了她的後背,謝少卿沒事真是太好了,畢竟他是被他們兩卷進來的。打心底裡,她覺得他是無辜的人。
麵對陸晚凝關切的目光,謝少卿溫柔一笑,甚至伸出手背替她拭去冷汗:“大小姐,冬天出汗容易著涼。”
母胎solo忽然被一個超級大帥哥體貼地照顧令陸晚凝的心怦怦直跳,她手足無措地接話:“喔,我自己擦擦。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殷司霽皺起眉頭,看著眼前這兩個人的對話,心裡不知怎麼就泛起一股酸味。
怎麼?難道她還準備跟個死人談戀愛?
“到底有什麼發現?”他冷著一張臉,忍不住出聲打斷了這種旖旎的氛圍。
謝少卿恢複常態,從口袋裡拿出了幾個采樣的紙包,一字排開放在案上介紹道:“這些是在井口采集的樣品……”
他邊說邊打開每一包,待所有紙包都被打開後,他又繼續若無其事地介紹說:“從左到右分彆是被踩踏過的苔蘚、沾染血漬的苔蘚、奇怪的粘液……和屍線蟲的卵鞘。”
“屍線蟲是什麼?”陸晚凝一臉疑惑。
殷司霽也在腦海中搜索,不過一無所獲。
這是一種蟲子嗎?
謝少卿有問必答,一點兒不賣關子:“屍線蟲並不是蟲,而是一種陰物。它們凝聚怨氣不散,久之化形托生成蟲,多生於亂葬崗的腐屍上。我見過這東西一次,大小和蚯蚓差不多,一條成蟲不出半日便能將一個大人蛀空。若是剛被屍線蟲咬傷,劃開傷口削去腐肉,再用生肉引之,便可將它吸引出來。必須燒成灰燼,否則必成大患。”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陸晚凝的疑惑更盛:“可被目擊的怪物都與成人一般大小……”
殷司霽麵無表情地開口:“或許,我們看到的是幼蟲呢?”
陸晚凝欲哭無淚。什麼?幼蟲?這東西怎麼不按常理出牌,成蟲大小和蚯蚓差不多,反而幼蟲能長得跟個人一樣大?
“你說昨晚上半夜時見到怪物它的身高足有兩米多高,假設隻有一隻怪物,那下半夜見到的那個怪物行為處事更像‘人’,身高也縮到了一米七多。是不是就在逆生長?”
殷司霽越想越心驚,這次要收的妖物最後會變成一條蚯蚓大小?如今已經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按照這種速度,難道要在人海茫茫中尋一條蚯蚓嗎?
這一說法不經意之間擊中了陸晚凝,接踵而至的驚心動魄令她實在應接不暇,兩眼一翻她直接暈了過去。
謝少卿還沒反應過來,殷司霽已經將陸晚凝摟在懷中。
雖然他一臉明顯嫌棄但嘴上還是解釋道:“大小姐一夜未眠,接連受到驚嚇,身體怕是熬不住。就讓她在這歇一歇吧。”
陸晚凝被他放在了椅子上,斜斜靠在了牆邊,陷入深度睡眠之中。
“謝少卿,你為什麼會對屍線蟲這麼了解?”殷司霽陰惻惻地問道。
他背對著謝少卿,雙手合十慢慢掐起手訣,一道金光若隱若現在他胸前由下至上塑形出一張紫色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