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欲為王飛賣命的部眾都愣住了,不斷交換著目光。
“不要聽他胡說,我沒有拿過你們的一針一線。”
王飛恨得牙癢癢,握拳的手背青筋儘顯,恨不得抽刀砍了陳玄之。
但他清楚,一旦真見了血,外邊的三百多號精銳,瞬間就會衝進來。
陳玄之從容不迫,扔出一疊流水賬目:“都好好看看,這是你們每次臟活的賞金流水,他最少每樁差事吞了七成!”
眾人將信將疑,有甚者撿起一看,霎時臉色沉了下來,紛紛回過頭看向王飛,投出質疑的目光。
“王總旗,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就說每次累死累活,賞金卻隻有這麼一點,買鹽都不鹹,原來都被你私吞掉了?”
“你今天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得知真相的眾人連連逼問。
“交代?我他媽給誰交代?”
王飛麵露怒色:“沒有我,你們能有掙私活的機會?”
陳玄之冷笑道:“你吸兄弟的血啃兄弟的肉,都能如此輕描淡寫,後邊是不是還要睡兄弟的老婆啊?”
陳玄之是懂拱火的,一頂愛黃金又愛大嫂的帽子扣下來,頓時群情激奮。
“你血口噴人!”
王飛指著陳玄之大罵:“他這是在離間我等,其心可誅!”
見火候差不多,陳玄之又用力扇了一把火勢:“兄弟們,人生有多少個十年?”
“狼行千裡吃肉,狗行千裡吃屎,跟這樣的總旗混有什麼用,要跟當然是跟最大的那個!”
“隻要你們肯戴罪立功拿下此人,一心一意為公主效力,過往一切既往不咎!”
聽見事有轉機,天龍旗部眾登時目光一亮。
既能過往不咎,又能跟著六公主辦事,似乎也不失為一條青天大道?
一名小旗當即表態:“我選六公主,六公主真心為鎮撫司,她說會拿下東廠!”
“每個人都說自己為鎮撫司做事,難道說為自己嗎?拿下東廠?拿下再說吧!我還說想上廣寒呢!”王飛瞪大了眼珠,厲聲反駁。
一時間,眾人都猶豫了起來,不知所措。
雖然王飛給的是少了點,可六公主在鎮撫司根基不穩,指不定哪天就倒台了,到時想喝湯都沒機會。
“他娘的,你們一個個把老子當什麼了?”
見眾人躊躇不決,王飛氣得臉都青了,這分明是把他當做談判籌碼:“還不快拿些這下狗東西,等開席嗎?!”
陳玄之卻嘴角一動,淡淡說道:“諸位,青天大道就在眼前,這還用選嗎?我這還有一個小旗的位置,誰要是先拿下他,這位置歸誰。”
霎時,各部眾目綻青光,刀口齊唰唰地對準了王飛。
“我和你們斬過雞頭燒過黃紙,你們今天竟然出賣兄弟?”
王飛心頭一跳,步步後退。
“出賣兄弟的那個是你,當我們乞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