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莫名的悸動充斥著她的心頭。
“先生,你覺得我的詩如何?”
陳玄之抖了抖袖子,反問了一句。
李墨回過了神來,擺出了一副文人相輕的摸樣“這首詩的確讓人眼前一亮,但與我的詩相比仍是稍遜一籌,充其量隻能算旗鼓相當!”
秦逸也急忙開口道“不錯!依我看打了個平手!”
這擺明了耍無賴,不過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二人要耍賴,也的確沒辦法。
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萊特,總不能搞投票這一套吧。
在場的全都收過秦逸的銀子,若將勝負交到他們的手上,秦愫必輸無疑。
“平手?”
秦愫隻覺得好笑“那依你們所見,如何才能分出勝負?”
李墨心高氣傲,眼見自己被陳玄之壓過了風頭,靈機一動提出了建議“公主稍安勿躁,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比詩固然難評高下,想要分出勝負,對對子是最好的評判!就是不知陳總旗敢不敢接戰?”
“有何不敢?”
陳玄之脫口而出。
他猜到了李墨的用意,對對子是文鬥裡的武行,鬥詩難評高低勝負,對對子則截然相反,對不上來就算輸,誰也不能耍賴!
最重要的一點,這是李墨的專業領域,他這是想炸魚啊!
秦愫一聽,卻是皺起了眉頭。
這李墨名動江南,有一街知巷聞的外號。
對穿腸!
陳玄之再硬也對不過啊!
一旁的劉世拉著陳玄之輕聲勸說“玄之,量力而行啊!”
“你有所不知,這李墨有對穿腸之名,曾在江南望江樓的對局中,將一位老先生對得當場噴血,最終羞愧投江而亡!”
李墨顯然是看出了秦愫等人的怯戰,立馬就急著找回場子“想必公主早就聽過我的事跡了,要不現在就認輸吧?反正輸給我李墨又不算丟人!”
不料,陳玄之再次語出驚人“有過些耳聞吧,不過這神都外河流不深,先生想要投河怕是行不通了!”
“正好這裡有座假山,乾脆用來當懲罰如何,你要是輸了就一頭撞上去?”
陳玄之指向先前秦逸為題成詩的假山。
李墨的臉霎時就黑了下來,他堂堂江南第一流,何時受過這等挑釁?
“陳總旗好大的口氣,我輸了自當肝腦塗地,可若是你輸了呢?”
“我要是輸了,與劉百戶一同裸跑神都一圈,往後看見了七皇子和先生,保準低下頭做人!”
“不是玄之,你行不行啊?彆逞能啊!”
一向沉穩的劉世跟吃了蒼蠅一樣。
老子對你掏心掏肺,你一轉頭就對老子掏心掏肺?
“劉百戶,男人怎麼能說不行?就算不行也得綁著筷子上!”
“我看行!”
秦逸嘿嘿一笑,求之不得。
劉世還欲勸說,陳玄之卻拍著胸脯保證。
“劉百戶放心,就他叫對穿腸是吧?”
“看屬下怎麼懟穿他腸子!等著看驚喜吧!”
定下賭局後,二人來到了假山前。
原本在二樓看熱鬨的吃瓜群眾,也都紛紛擠到了一樓,觀看這場巔峰賽。
陳玄之做了個請的手勢“你先我先?”
李墨冷笑了幾聲,捏了下八字胡,再次嘲諷了起來。
“既然陳總旗想不出上聯,那就隻好老夫先來罷!”
“上聯牆上蘆葦,頭重腳輕根底淺!”
聞言,秦愫與劉世都是眉頭一皺。
罵得真臟!
分明是在暗諷陳玄之人無實學根基淺薄,粗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