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王懷雖深感無奈,但也隻能接受現實,希望他們真的解桃源鎮之急吧!
很快,陳玄之的馬車就來到了桃源鎮的門關牌坊。
為了深入了解城內的情況,陳玄之決定下車步行。
下車後,便看見了守在跟前的王懷等人。
春泥也隨之下了馬車,她掏出了秦愫的親筆口諭,沉聲道“王大人,這位是六公主舉薦的朝廷監察禦史,負責此次桃源鎮賑災的一切事宜。”
王懷麵露震驚,本以為這錦衣衛總旗,高低是個閱曆深厚之輩,能協調處理災情,沒想到陳玄之竟如此年輕,若非身上的飛魚袍,就跟初出茅廬的學子文士一般。
這難免讓他生出憂慮,該不會是個隻會紙上談兵的家夥吧?
那可是十多萬百姓啊,出不得任何閃失!
“下官見過禦史大人。”
儘管心有疑慮,可陳玄之終究是朝廷派來的人選,王懷等人隻能照例行禮。
“行了,這些繁文縟節就免了吧。”
陳玄之擺了擺手,打量起跟前的王懷,他雙眼布滿了紅血絲,顯然沒少為災情操勞。
“如今桃源鎮的災情到了何等地步?”
陳玄之當即詢問起了情況。
聞言,王懷才稍稍平複了心緒。
陳玄之一來就問起了災情,起碼態度是正確的。
這也讓他對陳玄之的印象有所改觀。
“不容樂觀。”
隨後,王懷便領著烽火旗,走過死氣沉沉的街道。
不時能看見餓暈在街道兩旁的百姓、難民,還有餓得前胸貼後背的孩童,因為王懷開倉賑災,他們勉強能有粥水糊口,這才暫時有了苟活的機會。
有的青壯年,也是有氣無力地浪蕩街頭,希望能從誰家討口吃的。
看見陳玄之等人經過,他們無不流露出深深的恨意,巴不得抽刀就砍了這些隻會魚肉百姓的狗官。
見此情形,前來賑災的眾人都斂起了眉頭。
尤其是春泥,美眸幾乎眯成了一線,她萬萬沒想到,桃源鎮的情況竟到了這等地步,若再拖下去,不出半旬便會生出大變。
大概了解完情況,王懷便領著眾人來到了縣衙。
他與陳玄之並肩同行,無奈歎氣道“大人,這些天水災肆虐,如今城中已無餘糧,船進不來,莊稼也都被洪水淹沒,各大糧商又囤積居奇,如今米價已從三十文漲到了百文,本官無奈之下,隻能開倉賑災。”
“這場水災不但影響了糧價,還讓鎮外的百姓無家可歸,都成了難民湧進城中,若不儘快平息糧價,安置好這些百姓,隻怕會生出暴動啊!”
春泥神色凝重,默默看向了陳玄之。
此局比起改稻為桑,簡直就是地獄級彆副本,他真有辦法化解?
“禦史大人,該如何是好?”王懷憂心忡忡地問道。
“情況我已經了解了,桃源鎮災情雖嚴重,卻並未無計可施。”
陳玄之淡淡回答“可破!”
聞言,春泥和王懷都是一怔,猛地扭頭看向陳玄之。
災情緊迫,他竟如此輕描淡寫?
王懷急忙拱手,眼中重燃起了希望“下官不才,還請大人賜教,為桃源鎮百姓覓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