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轟隆!”
脆弱的鐵門被火車撞得歪曲變形。
巨大的動靜頓時吸引了廠內所有廢土客的注意。
這些人齊齊轉過身,就看見一輛熟悉的火車頂著大鐵門衝了進來!
隨後就聽一陣劇烈刺耳的刹車聲。
那輛火車可能是被頂起的門板勾住了,竟然開始歪倒傾斜。
但後麵幾截車廂去勢不止,直接脫軌而出,連帶著火車頭一起側翻倒地!
“轟隆隆”一片亂七八糟的撞進工廠運貨車間內。
地麵都被磨出了一片刺眼的火星子。
得虧是大門比較小,車廂側翻折疊以後,並沒有全部衝進來,還堵了大半在外麵。
這個不速之客來得太過突然了。
廠內的廢土客們似乎還沒反應過來。
運貨車間內頓時陷入了一片死寂。
“碰!”
又是一聲金屬撞擊的聲響。
許望從車頭駕駛室爬了出來。
他高高的站在側翻的火車頭上,感歎出聲:“不愧是我,第一次開火車,就能完美的側方位停車。”
“咚咚咚!”
身旁又傳來了一陣金屬砸擊聲。
許望扭頭望去,正好看見這列火車的車廂門也被拉開了。
一個個看起來無比肮臟,臉色不好的廢土客從裡麵爬了出來。
他們雙手都被反捆起來,大部分人身上還有傷。
甚至不少缺胳膊少腿的,是殘疾人。
唯一值得注意的是,這些人全是男性。
“喂!你們怎麼開的車!還把肉給放出來了!”
終於,廠內有人總算反應了過來,朝著許望不滿的罵了一聲。
然後趕緊招呼身旁同伴上前控製那些爬出車廂的男人。
他們的手裡握著如同長矛一般的電擊器。
往那些男人身上一捅,立刻發出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響。
被電的男人們頓時紛紛慘叫著倒了下來。
“等等,你是誰?”
還有一個看起來是主管的男人跑到了車頭這邊。
看起來是想要和許望對接的。
但看見許望的臉,特彆是許望那身搶眼的避難所製服,他頓時警惕了起來!
然後快速掏槍,想要朝許望射擊。
“噠噠!”
不等那主管開槍,許望已經率先開火。
兩發水槍擊碎了那人的腦袋。
“我是你爹。”
許望罵了一句,便從車頭上跳了下來。
剛剛落到地上,貨運車間內其他的廢土客也朝著這邊跑來。
他們看見許望打死了主管,頓時紛紛舉起武器,朝著許望這邊開槍射擊!
一時間,車間內到處都是槍聲。
子彈四處亂飛。
許望拋起海洋館步槍,發動集火技能。
海洋館步槍瞬間化作無數虛影,如同浮遊炮一般懸浮在許望身旁,自動朝著周圍所有敵人開火射擊!
“噠噠噠”接連不斷的槍聲中,車間內不斷有廢土客倒地。
嚇得他們趕緊躲在掩體後麵。
那麼多十幾號人,愣是被許望一個人火力壓製了。
許望無視了罐頭廠的員工,雙手插兜,緩緩走到那群被綁的男人旁邊。
他仔細觀察著這些男人。
這些男人也仔細觀察著他。
表情看起來有些恐懼,又有些疑惑。
他們不敢抱有什麼希望。
在廢土這種環境裡,好人早就死光了。
“你們是什麼人?戰俘麼?”
許望疑惑詢問。
這些人身上的服裝看起來有點眼熟。
分彆是鋼鐵兄弟會和新聯盟士兵的軍服。
這兩個勢力許望都打過交道,所以能認得出來。
考慮到北邊兄弟會和新聯盟的戰場,這裡出現戰俘似乎也不奇怪。
唯一讓許望奇怪的是,為什麼兩個勢力的戰俘會擠在飛上天超市的貨運火車裡。
沒讓許望等太久,這群俘虜之中,有個高鼻深目的壯漢站了起來。
他斷了一條胳膊,隻能粗略的用撕碎的布條纏繞。
上麵的布條都已經被血液完全浸透。
看起來臟臟的。
這個男人剛剛還被電了一下,此時竟然還能站起來,身體素質似乎還挺不錯。
他看了一眼許望,又看了看許望身後漂浮在空中,不斷攻擊罐頭廠員工的自動步槍。
終於張開嘴,發出了乾澀嘶啞的聲音:“我們是戰俘沒錯,但現在隻是被賣給飛上天超市的貨物。”
“出售戰俘?”
許望這下更好奇了。
男人沒想到許望連這個都不知道,但看見許望那身嶄新的避難所製服,馬上就秒懂了。
老冰棍嘛。
懂的都懂。
畢竟兩百年前的世界,與現在相比,簡直就是天堂。
於是這名斷臂老兵又解釋道:“沒有價值的戰俘都沒有用。留著浪費糧食,還要派人看管。不少小軍官想要賺錢,就會乾脆把戰俘賣給商人。”
停頓了一會兒,他又道:“兄弟會和新聯盟都是這樣。不隻是戰俘,有些軍官還會賣受傷的傷兵,當成戰俘賣掉就行。”
許望聽完點了點頭,竟然感覺不怎麼詫異。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
滿足了好奇心,許望也就不管他們了,手裡握著兩把黑白雙槍,就往廠子裡麵走。
委托人的任務是毀了這座罐頭工廠。
他還沒完成任務呢。
“等等。”
許望剛剛轉身,那個斷臂老兵又喊住了許望。
“乾嘛?”
許望疑惑回頭。
斷臂老兵更疑惑:“你不打算做點什麼?我們現在是你的奴隸了。”
許望聞言,嫌棄的看了一眼這群老弱病殘:“想做我的手下?然後讓我成為馬桶將軍?想什麼好事呢,一邊玩去,彆影響我做任務。”
說完,許望不再理會這些人。
清空了運貨車間的員工後,隨意挑了隔壁一扇大門走了進去。
眼看著許望竟然真的走了。
留在原地的這群人突然沉默起來。
他們麵麵相覷一會兒。
終於,有人率先奔跑著離開了。
這一下,仿佛推動了多米諾骨牌,越來越多的人選擇逃離。
還有不少人腦子還算清醒。
他們還拿走了地上罐頭廠工人的武器。
這些車廂裡的人太多了。
一節節的車廂粗略估算,起碼也有好幾百人,甚至更多。
現在已經入冬。
他們又大多帶傷帶病,運氣不好的話,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人大概率活不過這個冬天。
但許望管不了那麼多。
他沒有那個能力和精力養活這麼多人。
更何況,許望也不能確定,這些人是好是壞。
他能放他們一條生路,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