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氏心慌意亂的終於注意到了李朝靖的異常。
“老爺,落兒她誤會咱們了,你快給她解釋兩句呀。老爺?”
曲氏看到李朝靖就那麼大喇喇的坐在地上,隻擺弄著一堆爛木頭,對剛剛自己和落兒的爭吵完全無動於衷的樣子,心中不由一個咯噔。
老爺瞧著……怎麼像是不太對勁的樣子?
曲氏往前走幾步,“老爺,你、你這是怎麼了?”
李朝靖覺得很吵,剛剛又受了李卿落的氣,扭頭就不由吼道:“你閉嘴!你這個老女人,真是吵死了。跑到彆人家裡來嘰裡呱啦的,成何體統!?滾出我們家去!”
曲氏整個人徹底僵在了原地。
李卿落:“那日聽聞李恪川和曲家郎君的好事後,他經受不住刺激,就變成了這幅樣子。既如此,你便趕緊將他帶走吧,我們府上不留要害死親母之人!”
李卿落說完一揮衣袖便大步離開了。
曲氏經受不住打擊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我這是究竟做了什麼孽事……”
“才讓這個家變成現如今這幅樣子……”
“完了,完了……將軍府這下徹底完了!!”
“哈哈……哈哈哈哈……”
笑完後,曲氏又捧著臉,痛哭起來。
李朝靖越發覺得她吵鬨煩人,撿起地上一塊木頭就向她頭上敲去:“你吵死了!”
曲氏一聲驚叫。
她捂著瞬間流血的頭,憤怒之下讓家丁將李朝靖給綁起來。
“可,可這是家主……”
曲氏:“我讓你們綁就綁!不然,今日誰也無法把他帶回將軍府,還沒鬨明白嗎!?”
家丁們這才拿著繩子撲上前,可是李朝靖即便是瘋傻了,也畢竟是習過武的人。
即便如今忘記招式,但一身的蠻力卻都是這些家丁不敵的。
李卿落就站在院門口。
她自然還沒有徹底離開,她就是要再瞧瞧,看那李朝靖究竟是做戲還是真的癡傻變成了孩童心性。
隻見他麵對一眾家丁,又哭又喊的,但是伸手卻是一股子蠻力把所有人都給推翻撂倒。
然後自己又是一副吃驚樣子的看著雙手。
顯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如此厲害。
曲氏在一旁被常嬤嬤扶著,指著這些不頂用的家丁吼道:“沒用的廢物,這麼多人還拿不住一個嗎?”
十個人這才一起全部撲了上去,然後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終於把李朝靖給結結實實的捆了起來。
李卿落轉身躲到樹後,等他們都離開了,才低聲對身後的雀兒吩咐:“讓德叔派人去盯著那個常嬤嬤。”
雀兒:“是,姑娘。”
“還有,讓人去問問柳姨娘,是否想出府避難,若是她想離開,我可以安排。”
畢竟是自己當初找上她的,李卿落眼見李朝靖變成這幅樣子,顯然那府裡是沒人能護住懷了身孕的柳眠兒了。
李卿落不願再出一個劉穗兒,所以對柳眠兒也動了惻隱之心。
不該有更多無辜的性命,葬送在那個宅子裡了。
至於婁姨娘母子,歡姐兒畢竟是個女娘,隻要她們娘倆安安分分待在自己院子裡,暫時也不會有什麼事情。
而且留在將軍府,歡姐兒畢竟還有一個身份。
所以李卿落並不擔心她們娘倆。
當日下午,常嬤嬤就跟著尤氏去了一趟曲家。
“這個老貨,果然她才是曲家安排在將軍府的眼睛,真不是東西!”
李卿落:“曲家現在應該也知道李朝靖的現狀了。不過,我不能再坐以待斃,等著他們下一步去做什麼,再去反擊了。”
“雀兒,去把驃騎大將軍得了失心瘋的消息散播出去。”
雀兒有些遲疑起來:“姑娘,真要這麼做麼?可這樣,以後金陵城可就沒有您的立足之地了……”
兄長是個殘疾,失去官身、婚約和前程。
父親也變成了一個瘋子!
這不是明擺著告訴整個金陵,他們東吟巷的將軍府要完了嗎?
以後哪家還能瞧得上她們姑娘?
李卿落並不在意:“去吧。”
“我和祖母既然搬出將軍府,這就已經是和東吟巷將軍府撕破臉的意思了。金陵城這些人看不上將軍府了,但也不至於太過為難我,畢竟祖母還在呢。”
“而且我原不打算再和這些高門望族的更多往來,也不想嫁到任何世家門閥裡做人家的媳婦。那種日子我怕是過不了,也不想受那些委屈。”
“而且如今我父兄都如此了,哪家還能看上我?也是正合我意。”
“以後若有那好郎君,我就招一個上門,入贅給祖母當個孝順的孫女婿,我便還在自己家裡,在祖母身邊,這日子豈不更是逍遙快哉?”
雀兒一想,頓時也跟著拍手稱好。
“姑娘說的是,將軍府如今這般,還有那劉卿珠原本想回頭拉攏將軍府去討好允王,現在不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嗎?”
“奴婢不信,允王還能再有心思拉攏這樣一個廢了的將軍府不成?”
一想到此,雀兒就覺得十分痛快。
隻可惜紫錦如今離開允王府,他們也無法探知劉卿珠這幾日過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