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道元流著淚,怒吼著將妻子一劍刺死。
隻有這樣,他還能找回曲家的一點清白……
滾燙的血,徹底激醒了曲道勳。
他在看清眼前的一切畫麵後,再也無法承受的一聲慘叫。
“不——不!!!”
“嫂嫂!嫂嫂——”
曲道勳一把緊緊摟著長嫂,哀聲痛哭。
曲道元看著赤身**的弟弟:“所以,你們二人果真早有奸情?”
曲道元用手肘擦掉劍上的血,語氣平靜地問著弟弟。
曲道勳抬頭驚慌的看向長兄。
他看清眼前一切。
看到自己再一次淪為整個金陵城的笑柄。
看到長兄因為憤怒,一劍刺死了嫂嫂。
看到曲家……因為自己,從此蒙上奇恥大辱,丟儘顏麵……
“阿、阿兄,你聽我說——”
曲道元憤恨的又是一劍,直接‘唰’的一聲,切掉了曲道勳那根害人的命根子。
一團肉‘啪’的一聲飛向後方,落在了地上。
“不——!!”
“啊!!!”
相互扶持著才穿戴好了出來的曲大太太,看到這一幕一聲慘叫。
然後白眼一翻,徹底昏厥了過去。
曲二太太目瞪口呆。
何氏悲憤交加之下,也跟著吐了一口老血。
“大郎,大郎啊!!”
“你這是害了你自己,害了整個曲家啊!!”
“大郎!!”
曲道元看到祖母的神情,渾身狠狠一個激靈。
他明白過來。
“難道……您早便知道了?”
“知道他們二人背叛了我!?”
“祖母,您為何要縱容他們!?”
“早該殺了這對奸夫淫婦才是正道!!”
何氏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整個曲家都在她的手中。
大少夫人和曲道勳就算做的再遮掩,又哪有不透風的牆?
若不是她替他們遮掩,他們早就不知被多少人發現了奸情。
何氏捂著胸口:“可她救了勳哥兒啊!!”
“若不是她,勳哥兒早就廢了……”
“如今,你這又是做什麼呀?”
“不過一個妻子罷了,她不忠,她淫蕩,將她休了就是!”
“你為何非要殺人?還、還把勳哥兒……”
“曲家完了……曲家完了啊!”
說到這裡,何氏胸口一股再也無法抑製的刺痛狠狠衝上來,她一樁軟到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曲道元‘哈哈’大笑起來。
曲道勳在身後痛得打滾慘叫。
曲道元冷冷的盯著他,神情並不後悔:“誰讓你背叛了我。”
“勳哥兒,是你對不起曲家,對不起阿兄的。要恨,就恨她李卿落。”
“今日一切,都是她害得我們曲家。”
曲道元捏緊手中滴著血的劍,抬頭看向牆頭上的李卿落,眼眸裡的憎恨化作黑霧,恨不得將她吞噬殆儘。
李卿落冷冷與之對視。
她知道,此人已經將她徹底恨上,此刻隻怕恨不得將她抽筋扒皮了才好。
畢竟是她親手揭開的這醜陋一幕,還是在整個金陵城麵前。
她是當真不給曲家一條活路。
更加不留餘地。
但明明,她也隻是推波助瀾而已。
今日之事,若不是曲道勳自己和他曲道元的妻子有奸情,她便是強按牛頭,牛也不會吃草。
對上曲道元赤紅的雙目,不等他憤恨質問,李卿落自己率先開了口:“誰讓你是曲家人。”
曲道元終於忍不住的怒聲咆哮:“為什麼,為什麼——”
“李卿落,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今日為何非要置我曲家如此境地,要逼死我曲家,逼得我們家族徹底崩析不可嗎?”
李卿落覺得好笑:“無冤無仇?”
“曲道元,這就是你祖母,是你們曲家做的孽因,得的孽果。你怎麼還能問出口,為什麼?”
“難道你不知道,你們曲家從十七年前便已經開始對李家的圖謀。”
“這些年來,伸手在李家後宅攪弄多少鬼事?”
“甚至想要逼我嫁進曲家,為了讓這樁婚事落定,竟下手毒害我的祖母想要取她性命!”
“曲大人,你是刑部侍郎,您說這些罪,你要如何給曲家定下來?”
“你是得儘好處之人,總不可能完全不知你祖母對我和我祖母做過的這些孽事吧?”
“所以今日之事,你可算不得冤枉!”
李卿落朗聲將曲家這些齷齪宣之於眾。
曲道元手中捏著劍柄‘嘎吱’作響。
他確實知道,祖母和祖父一直對那天風商行垂涎不已,早已虎視眈眈將其視作囊中之物。
但是她今日也實在太過心狠手辣,狠毒無情了!
她千不該萬不該將他們曲家徹底推上毫無退路之地,將他們逼入如此絕境。
害他們曲家至此,真是罪該萬死!
就在他憤怒難抑,準備提劍再躍上牆頭乾脆親手殺了李卿落時,身後卻猛地衝出來數道身影,將他迅速壓在身下。
“將他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