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計就這樣得逞了,殷皎皎神清氣爽,所以說,上輩子裝賢惠裝大度有什麼用,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做個禍害蠻好的。
殷皎皎心情舒暢,正想要坐正身子好好聽書,不想,蕭元馳摟上癮了。
“你要的節目開場了,不老實聽著,亂動什麼。”
“作為王妃,我老這個模樣不太像樣吧。”殷皎皎從他懷裡探出頭,懇求道,“王爺,我坐正好好看!”
她大半個身子都伏在蕭元馳腿上,又倚又靠,造作的厲害,裝一會兒可以,裝久了自己都嫌累。
蕭元馳充耳不聞,反將人摟得更緊。
“哪裡不像樣,奸詐狡猾的伴席歌伎都這樣,皎皎做得很好。”
“你!”
殷皎皎咬牙,鼻底哼氣,“你若是不喜歡,大可以推開我,何必埋汰人。”
“埋汰?”蕭元馳俯身湊到她耳邊,“我在誇你越發知道尋常男子喜歡什麼。”
殷皎皎的耳廓瞬間紅了,她雙手抵著他,垂著眼皮道“王爺是不正經的尋常男子嗎?莫要亂說。”
從蕭元馳的角度,她的睫毛顫動的像把小刷子,忽閃忽閃掩蓋著狡黠,明明尾巴都要翹起來了還以為藏的很好。
他的眸光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變得陰晦。
殷皎皎確鑿無疑是變了。
她有了彆的心思,這心思從何時開始不得而知,但令人煩躁,蕭元馳想過幾個原因,但都不能很好的解釋這種變化,他好奇,那原因幾成是因為人還有幾成是因為事,他更好奇……
“報——”
驛館大堂外,一聲急報打斷了堂內一派祥和,緊接著是連續不斷的急報聲一路傳進。
“各位大人,押運軍糧的隊伍在龍夏山附近的碎石穀遭遇了一小股諦戎騎兵的襲擾,雖奮力拚殺而出,但循例要送去六個邊鎮的軍糧……折損過半。”
“什麼?”燕州知州霍然起身,緊張的看向蕭元馳,“王爺……”
春天是萬物複蘇的季節,花要開,草要起,農人要春播,同樣,這也是大雍西北邊的勁敵諦戎騷動的季節,是以,大雍會加強戒備早早囤糧練兵,以應對即將到來的戰事。
西北邊境統共六個邊鎮,常年是由燕州大小官員負責軍糧的轉送和安排,這個噩耗傳來,宴會立即終止,燕州知州連同麾下幾位官員和蕭元馳一起進了內堂商議對策,殷皎皎沒有回房休息,她站在門前遠眺不遠處的燕州城。
抵達燕州城就意味著徹底出了中州地界,關外飛沙走石,再難有青柳翠樹。
前世,她便是在這座城出了岔子被賊人擄走,重生一遭,再次來到故地,依然沒有好消息,若是沒記錯,當她脫身來到涼州城見到蕭元馳時,他正因糧草短缺打了一個敗仗,差點沒命。
原來便是此事。
唯一的不同是,上一世糧草遭劫和蕭元馳打仗幾乎是前後腳發生,他沒得應對,而現在,提前了。
這樣一算,莫非是因為之前的努力,那樁劫難消失,才使得整體的進度提前了?
那她的死期,會不會也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