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唐吉依然朝她揮了揮手,侍女順從的離開房間了,關上了房門。
唐吉麵無表情的打量著兩個來談判的歸化者,而隱藏在他身上的攝像頭則同時將畫麵發送給了吳千映和艾麗婭。
“這兩個人用的肯定不是自己的真容,五官動作不協調。”吳千映首先發言,作為一個微表情專家,唐吉早就領教過厲害。
“確實是假的,我剛用的識彆軟件識彆了一下,他們一個用了已故的菲尼克斯.隆巴頓的臉,一個用了尼采.達爾諾夫斯基議員的臉,這兩個人的照片剛好都出現在了夜城早間新聞上。”艾麗婭等了幾秒鐘後,給出了更精確的結果。
“隨意變換容貌?這能力不錯,一會留下點生物樣本給我研究研究。”吳千映毫不在乎自己的要求會給來訪者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坐。”唐吉看著兩個有些緊張的歸化者,對他們的反應還算滿意:“你們既然想談,最好把自己的真麵目露出來。”
兩個歸化者對視了一下,似乎在猶豫,最終其中一個男人的臉變得一陣模糊,好像收到了乾擾的視頻,等再次清晰時,已經變成了另一幅樣子。
“我是哈維爾.史塔克,kl物流集團的高級合夥人。”名叫哈維爾的男人伸出手,想和唐吉握手,但唐吉顯然沒有伸手的意思。
不過哈維爾根本沒有尷尬的意思,他根本不在乎這種程度的無理,畢竟按照他們對對方的了解,他沒在自己進門的時候開槍,就已經算是非常友好的開端了。
哈維爾注意到唐吉的眼睛一直盯著自己的同伴,隻能硬著頭皮解釋道:“我和我的同伴都是隱世派的高層,這是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但我的同伴不方便顯露身份,請你理解。”
“我不理解。”唐吉喝著杯裡的茶水,態度強硬:“也不想理解。”
“我能代表很多人,偽裝身份隻是一種自我保護。”偽裝者的聲音有些沙啞,顯然也經過偽裝:“我們很了解你,我不想在付出了這麼多之後,最終會死在你手上。”
“或者,我幫你把那個時間提前到現在?”唐吉哐當一聲把前奏扔在了桌子上,嚇了哈維爾一跳。
他的同伴則淡定的多,他攤開掌心一個u盤就在其中:“我們帶著誠意而來,這是全球範圍內,十二個素體倉庫的位置,你們可以在降臨者回歸之前搗毀這些倉庫。”
唐吉看都沒看那個u盤一眼,而是盯著偽裝者的眼睛,他在這雙眼睛中看見了一絲熟悉感。
容貌可以偽裝,發色,瞳色也可以變幻,但一個人的眼神不會變,唐吉很肯定自己認識這個人,但他並不著急找出對方的真實身份。
“我不相信你們,我隻相信結果。”在幕後智囊團的指導下,唐吉宛若獲得了睿智光環:“你們冒著被歸化者發現,被我殺死的風險,肯定有自己的利益所在。”
唐吉指了指那隻u盤:“我猜這十二個素體倉庫,是你們想奪取控製權,卻沒機會下手的那些,你們想和玩家談判,但手裡的籌碼不夠多對麼?”
在現有籌碼不夠多,又無法獲取更多籌碼的情況下,一個賭徒該如何讓自己變得更加重要?
當然是減小整個盤子的麵積,從而自己現有籌碼不變的基礎上,提高自己的權重。
哈維爾鼓起了掌,仿佛一個醜角,努力的讓氣氛更融洽:“你真是慧眼如炬,這無疑是雙贏不是麼?無論我們的立場如何,最終這次合作降臨者受到了損失,這是我們都想看見的結果。”
“你們了解那些玩家麼?”唐吉真的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你們憑什麼覺得能和玩家談判?”
“你瞧這就是你的誤區,你一直在稱呼他們為玩家,而我們,則稱呼他們為降臨者。”哈維爾笑了笑,似乎覺得能幫唐吉解決一個疑問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因為我們一直以來都很清楚,這些人和未來會降臨的玩家是不同的,他們...”
說到這裡,哈維爾看了一眼身邊的同伴,在得到示意後,他繼續說道:“降臨者們更有耐心,也更有目的性,他們在這個世界是有利益的,所以他們是能合作的。”
“但玩家不一樣,對他們而言,這個世界的一切都毫無價值,唯有有價值的就是他們在這裡的做過什麼。”偽裝者的聲音依然低沉,仿佛映照著他的內心:“他們是來體驗,來娛樂的,在所有的模型中,這些人都是文明最可怕的噩夢。”
“所以你們什麼都知道,但還是選擇站在了歸化者那邊。”唐吉嗬嗬笑了一下,在哈維爾緊張的表情中再次拿起了前奏。
“不是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我們這些人在出生那一天就是歸化者了!”哈維爾緊張的解釋道:“在我們被告知自己的身份之前,我們已經選擇完了立場,你明白麼?”
“當我們意識到自己乾了什麼蠢事之後,我們一直在努力補救這一切!”哈維爾看著飄忽不定的槍口,額頭直冒冷汗,他在心裡已經把派他來談判的人罵的體無完膚了。
“夠了哈維爾!我們是來談判的!”偽裝者皺著眉頭,喝止了自己的同伴,轉頭看著唐吉:“我們已經拿出了誠意,現在輪到你了。”
前奏在唐吉手上不斷旋轉,他似乎在考慮先開口,開始先開槍,哈維爾的眼睛一直隨著前奏的旋轉而轉動,顯然非常在意自己的小命。
而那個偽裝者,則依然胸有成竹的坐在那裡,他似乎很了解自己...最少是過去的自己,唐吉的嘴角露出了一個有些古怪的笑容。
他猜到了一個名字,但他想不通為什麼。
在通訊頻道裡,吳千映和艾麗婭依然在熱火朝天的幫唐吉分析著談判二人組每句話背後的意思,完全沒有意識到唐吉已經走神了。
呯!
突然的槍響,嚇了兩個女人一跳,在她們的屏幕前,一個腹部被打穿的人影無力的趴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