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建立的那個小小的鋼鐵之龍幫派,也沒可能和荒板這個龐然大物對抗,即使那些現階段對他表露了善意的盟友,也都各懷鬼胎。
他們要麼希望借自己之手徹底摧毀荒板,要麼就隻是在投資未來而已,畢竟荒板賴宣終歸還是法理意義上的荒板集團繼承者。
荒板賴宣看了一眼三稻應夫,心裡想著要是他說的玩家真的存在,也許對這個世界而言未嘗不是個機會。
現在的霓虹就像茅坑裡死水,唯有扔進來一塊足夠大的石頭,才能激起足夠大的波浪,然社會發生些許變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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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們的計劃,唐吉閣下。”淺見草月將三稻應夫和荒板賴宣抵達大板的消息告訴唐吉。
“我們不想傷害荒板賴宣,我們隻想要三稻應夫的項上人頭。”淺見草月苦笑了一下,向唐吉展示自己的雙臂:“我們嘗試過幾次襲擊,這就是結果。”
唐吉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真田廣之,淺見草月的話都是他翻譯過來給唐吉聽的,而三稻應夫這個名字,唐吉前不久才剛聽他本人自我介紹過。
真田廣之不愧是老派幫派分子,在遇到這種事時,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好像完全不認識這個三稻應夫一樣。
“這次來大板,他身邊隻跟了八個護衛,他們在本地的力量也因為之前您製造的場麵,正被鬆友電工一一清除,拿不出更多力量。”淺見草月用話語捧著唐吉:“如果是您出手的話,一定能馬到成功!”
“關於洛薩斯的情報,我希望你們沒有撒謊。”唐吉輕笑了一下,拿出手機給返回霓虹的王正道發了個位置:“不然你們會後悔的。”
不過顯然除了淺見草月之外,其他鐵蓮花兄弟會的成員對唐吉都抱有敵意,他們不知道兄弟會高層的計劃,隻是出於暴力分子的本能對同行排斥。
尤其是在自己的集團內的大姐頭不斷示弱的情況下,這種低級的,基於荷爾蒙分泌的敵意更是毫不掩飾。
“三稻應夫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和荒板賴宣來這?”這是唐吉唯一不明白的地方。
他不關心霓虹的局勢,但他最少知道荒板賴宣這樣的身份,如果放在聯邦,每次出門估計得帶上一個連的安保人員。
“賴宣君,他...他是個很重義氣的人,他和彆的大人物不一樣...”淺見草月的聲音小了很多,這是唐吉第一次在她身上看見這種小女人的表露。
“您救出來的美和子和賴宣君很久以前認識,想必是她也隻信任賴宣君一個人吧?”淺見草月有些自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義肢,聲音中是藏不住的消沉。
也難為了她一隻眼睛還能表現出如此豐富的情緒,不然光憑真田廣之的翻譯,唐吉還真分辨不出來這其中的情愫。
荒板賴宣,眾多社團暴力女的心中偶像啊!
“這是怎麼回事?”一個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淺見草月瞬間恢複了之前的專業,雙手下意識緊扣住槍柄。
王正道一臉疲憊的坐在唐吉身邊的椅子上,從桌上拿起了不知道誰留在那的蘋果,毫不客氣的啃了起來。
那副自然的樣子,甚至讓很多兄弟會的成員完全沒意識到他是剛剛才出現的,隻有離的最近的淺見草月和她身後的幾個核心分子才頭冒冷汗。
真田廣之已經適應了王正道的存在,很平靜的介紹道:“這位是唐君的朋友,是自己人。”
淺見草月深深的看了一眼王正道,對這個突然出現的超人類滿是警惕,同時在心裡將唐吉團夥的危險性進一步調高了。
雖然兄弟會聽說過唐吉的大名,但他們依然自負有足夠的力量能對付得了唐吉,能在這場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行動中完成一個人贏兩次的雙贏模式。
其最大的底牌,不外乎就是超人類。
正所謂心懷利器,殺心自起,能賦予個體反抗現有秩序意願的,不外乎來自外界的壓力,以及來自內在的變化。
還有什麼比超人類覺醒更大的內在變化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鐵蓮花兄弟會組織內的超人類數量就越來越多了。
儘管他們依然有著來自上個世紀的組織綱領,但在具體觀念上依然受到了超人類群體強者唯尊思想的影響。
整個兄弟會內部,最近三四年提拔的乾部,百分之八十都是那些表現搶眼的超人類,這些人成了後進者的榜樣。
淺見草月無法評價這種變化的好壞,往好的方向看,鐵蓮花兄弟會的力量超越了以往任何一個時代。
但力量的極具膨脹,也讓整個組織內部充滿了不和諧的味道,她已經忘了上一次大家宛若一家人坐在一起喝酒唱歌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現在兄弟會內部等級分明,很多個人實力強大的乾部經常發起獨走行動,最高層也隻能以勸誡的方式表示不支持。
而這次行動,也是這樣背景下的產物,鐵蓮花兄弟會高層大有想畢其功於一役的架勢,好大喜功的情緒毫不掩飾。
淺見草月其實並不支持這次行動,因為計劃製定的太倉促了,高層隻看見了可能的收益,無視了其中的風險,更沒有準備過失敗後的後路。
最開始她甚至覺得自己根本沒法說服唐吉上鉤,畢竟臨時拿出來的誘餌談不上多有誘惑力。
但她成功了,唐吉不僅上鉤了,還把誘餌咬的死死的。
唐吉的配合,讓淺見草月更加不安了,兄弟會高層認為唐吉是個莽夫,而淺見草月每次看見唐吉的微笑,都能感覺到那笑容背後好不隱藏的嘲諷和輕蔑。
他好像知道一切,隻是他不在乎,就像螳臂永遠也擋不住車一樣。
隨著王正道的突然出現,淺見草月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唐吉在這個陷阱中,找到了屬於他的利益,獵人和獵物的角色隨時有可能翻轉。
想到這裡,淺見草月看見唐吉再次對她露出了微笑,而她也隻能回應一個有些僵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