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臉上沒什麼表情,很冷淡。
裴謹韞將報告交給主任。
接著,就聽見那個男人問:“她現在需要吃什麼藥?開藥吧。”
裴謹韞再次看向那個男人。
他是……喻滿盈的家屬?
“沈總,您妹妹現在的情況,當務之急不是吃藥。”精神科的那名醫生緩緩開口,“我們建議是家人多花時間陪伴她,療效比用藥強百倍。”
“我沒有那麼多時間給她。”男人皺眉,隱隱透著幾分不耐。
醫生:“沈總,恕我直言,她目前焦慮已經是重度了,常年催吐、營養不良,腸胃也不容樂觀,心電圖檢查結果是室上速,一旦頻發,隨時都有喪命的風險——”
裴謹韞聽著醫生的話,麵色不自覺地緊繃。
他曾經做過相關課題,昨天晚上聽到喻滿盈說她是自己吐的,便聯想到了某個可能性。
但沒想到,這麼嚴重。
沈倚風聽著醫生的這番話,頭有些大。
他揉了一下太陽穴,沉聲問:“她現在能住院麼?”
醫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表情有些一言難儘:“最好還是不要。”
“行,我跟她談談。”沈倚風看了看腕表,“先這樣,我還有事兒。”
沈倚風走得很快,留下了幾名醫生在會診室。
剛剛同沈倚風對話的那名精神科的主任,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沈倚風走後,她長歎了一口氣。
“真是個可憐孩子,家人也不上心。”
……
裴謹韞來到食堂坐下的時候,腦子裡還是在會診室裡聽見的那番話。
以及,喻滿盈的病曆本。
擺在桌子上,他清楚地看見了上麵的診斷,以及過往的治療記錄和臨床診斷。
重度進食障礙,伴隨焦慮和強迫。
——五年前,因為體重過低被強製住院治療,從厭食症轉為貪食症,之後又患上焦慮症和強迫症。
於是,出院後不到半年,又被送來了醫院住了一個月。
裴謹韞深吸了一口氣,麵前忽然閃過了喻滿盈昨天晚上哭著說“求你不要送我去醫院”的畫麵。
他那時竟然懷疑過,這是她糾纏的手段。
想起剛剛那個男人冷漠的態度,他好像有些理解,喻滿盈為什麼會有那些偏激的行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