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儘歡知道奇珍異草價格驚人,但真親自采購,才感覺到有多恐怖,一錢就是他爹幾個月俸祿,偏偏還不愁賣。
三四品用的藥材都如此,若是超品,怕是得價值連城了。
在如此交涉良久後,二兩白陽花,以一千六百兩天價成交,拿在手裡,也就巴掌大一小盒,還沒裝肚兜的箱子大。
林婉儀小心捧著價值千金的小盒子,出門後吩咐道:
“賈正,你回去再打聽一下,看什麼地方還賣的有龍陽花,多備一些,入秋全在漲價,遲一天都得多掏好些銀子。”
“好,我儘快去打聽。”
謝儘歡走在跟前,本想拿過盒子看看價值千金的藥材,但丹道有規矩,不讓外行經手藥材,以免損傷藥性,隻能作罷。
三人相伴行走,很快就出了燙金牌坊,來到金門街側麵停放車馬的大院。
賈正在前麵解開栓馬的韁繩,林婉儀先行登車。
謝儘歡作為客人,總不能搶走林婉儀前頭上車,本來扛著煤球打量街景。
但等到林婉儀準備推開車門之時,謝儘歡耳根微動,察覺不對,轉眼看向不遠處的馬廄。
林婉儀腦子裡想著情趣小衣的事兒,根本沒注意其他,順勢就推開車門。
結果車門上方的縫隙,飄散下了一陣黑色粉塵:
沙沙~
呼——
林婉儀尚未反應過來,就發現背後卷起旋風,一道人影如同奔雷般閃身近前,直接拉住腰帶把她拽開,同時正倫劍出鞘,在身前化為飛輪,將粉塵防的潑水不進!
颯颯颯——
謝儘歡單手摟住林婉儀,飛身後躍落在空曠處,發現林婉儀開門的右手,還是沾染了黑色毒粉,當即抬起長劍:
“什麼毒?”
林婉儀有點懵,發現英雄救美的謝儘歡,竟然準備快刀斬亂麻直接砍手,嚇得連忙縮回背後:
“沒事沒事,好像是血凝散,我有辦法解毒。”
謝儘歡知道血凝散是烈性強毒,不過蠱毒派巫師應該不忌憚,收起正倫劍,望向馬廄:
“出來!”
賈正都沒弄清發生什麼事,聽見聲音,才拔出腰刀護在林婉儀身側。
踏踏~
很快,不遠處的馬廄旁,走出了一道人影。
人影是個三十餘歲的男子,身著粗布麻衣,黑發隨意盤在頭頂,肩膀上扛著一把五尺斬馬刀,步態頗為閒散:
“這都能發現我,你小子挺機警。”
察覺到此人氣勢不凡,賈正持刀如臨大敵:
“閣下何方神聖?為何暗中下毒手?”
扛著斬馬刀的漢子,來到正前方站定,望著謝儘歡,下巴微抬:
“不二刀傅冬平,不知道這名號,你小子聽過沒有。”
“傅冬平……”
謝儘歡顯然沒聽說過。
賈正低聲提醒:“丹州悍匪,上月在黃石嶺劫鏢,殺三人,皆一刀斃命,至今未歸案,告示貼在城門口好久了,其據說步入武道六品,善使刀法,貪財好色……”
發現是來得是六品強者,林婉儀不由眉頭緊鎖,知道事情不妙了。
她雖然不怕中毒,這種武夫也能對付,但巫教手段根本不敢光天化日在城裡用。
賈正不是對手,謝儘歡才二十歲,即便手法老練也最多旗鼓相當,遇上如此悍匪……
林婉儀四處搜尋,想要呼叫官差,但可惜周邊隻有幾個車夫,見狀還跑了,不由暗暗心急……
謝儘歡自然沒啥壓力,隻是非常生氣。
畢竟林婉儀可是他的救命稻草,沒丹藥迅速提升實力,他露餡就得暴斃,也沒法把姑奶奶埋回去。
暗殺林婉儀,這不是間接要他命嗎?
謝儘歡恨不得隨手把這雜魚揚了,但本著辦事流程,還是問了句:
“誰派你來的?”
傅冬平顯然不知道自己在作什麼死,眼神桀驁:
“江湖規矩,無可奉告。”
“解藥在哪兒?”
“無可奉告。”
謝儘歡眉頭一皺:“你這把刀,若能有你這張嘴一半硬,我都算你是個人物。”
傅冬平眼神微眯:“你小子確實挺狂,初生牛犢不怕虎,可不是什麼好詞……”
嗆啷——
話音未落,晴空之下響起一聲銳利劍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