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盯著老頭兒,眼神中滿是警惕與不善。
老頭兒察覺到我已經認出他,乾笑兩聲,說道:“哎呀,真是有緣呐,這才沒過幾天,又碰到小哥你了。你瞧瞧,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又撞到我啦。”
我實在搞不明白,這幫人神神秘秘,裝神弄鬼,卻又不直接對我下手,他們到底想乾什麼。
我也懶得跟他廢話,把蘇瑤交給周大膽,轉身就走。周大膽再不機靈,這會兒也看出不對勁了,撒開腿就朝前狂奔。
我心想,城裡就算再偏僻,醫院裡總歸人多,隻要我們能趕到醫院,這幫妖魔鬼怪還能興風作浪不成?於是一個勁兒地催促周大膽加快腳步。
我們跑出去一百多米,那算命的並沒有追上來,我剛鬆了口氣,周大膽突然驚慌失措地叫道:“壞了……壞了……”
我心裡一緊,趕忙追問怎麼回事。
周大膽停下腳步,滿臉驚恐地說:“蘇瑤怎麼變得這麼輕了?”
我看向他的後背,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周大膽背上哪裡是蘇瑤,分明是一個草紮的假人!
周大膽一把扔掉草人,我們倆扭頭就往回跑,追到剛才撞見算命瞎子的地方,路上空蕩蕩的,彆說是瞎子,連個鬼影子都瞧不見。
我嚇得六神無主,蘇瑤現在命在旦夕,這個時候她不見了,這不就等於把她往死路上逼嗎?
我和周大膽分頭尋找,找了足足半個小時,卻依舊一無所獲。現在回想剛才偶遇瞎子的經過,怎麼都覺得像一場夢。
一個活生生的人,明明背在背上,怎麼說消失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呢?
以我目前的見識,實在想不明白這其中的詭異之處。周大膽滿頭大汗地對我說:“實在沒辦法了,咱們還是報警吧,這城市就這麼大,就算掘地三尺,也得把他們找出來。”
我倆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人命關天,病人卻憑空消失,此刻我們也隻能寄希望於警察了。
周大膽趕忙打電話報了警,警察聽說有人失蹤,很快就出警了。我倆對著兩個年輕警察手舞足蹈地比劃了半天,小警察一臉茫然地聽我們說完,那表情簡直就把我們當成神經病了。
周大膽心急如焚,手忙腳亂地比劃著說:“你們趕緊調集全城的警力進行搜查,一個瞎子老頭兒和一個渾身烏黑的年輕女孩兒,挨家挨戶地找,必須在一個小時內找到她,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負責問訊的警察對做記錄的警察使了個眼色,那警察收起記錄本,對周大膽說:“人我們會想辦法找,你先跟我們回派出所協助調查。”
周大膽兩手一攤,急著想躲開,說道:“人都還沒找到呢,我哪有功夫去協助你們調查啊,而且我都說得清清楚楚了。”
這兩個警察不由分說,直接把我們塞進警車,車門關上的那一刻,我心裡暗叫不好,又掉進坑裡了。
警察肯定是把我們當成神經病,或者以為我們在耍他們,就算隻拘留我們兩天,等我們出來,蘇瑤也凶多吉少了。
我又著急又生氣,卻毫無辦法。警察把我們帶回派出所,也懶得再審問,直接把我們關進了拘留室。
聽著警察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我和周大膽在光線昏暗的拘留室裡麵麵相覷,周大膽望著高高的鐵窗,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
我倆大喊了半天冤枉,根本沒人理會我們,喊累了之後,隻能呆呆地坐在一起,不知所措。
突然,周大膽推了推我,手指向鐵門外麵。我仔細一聽,似乎真有腳步聲傳來。我心中一喜,還以為警察懲罰我們的目的達到了,要放我們出去。
周大膽趴在鐵門上往外張望,並沒有人來放我們,他卻突然尖叫一聲,向後彈出去好幾米遠,把我嚇了一大跳。我站起身,說道:“彆一驚一乍的,人都要被你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