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盤算著,救周大膽是我自己的事,芽兒和王仙人沒必要摻和進來,讓他們冒這麼大的風險,我心裡也過意不去。
我問清楚玄門禁地的位置,決定向芽兒和王仙人告辭,打算自己一個人闖進去。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算禁地機關重重,憑我陳宇的聰明才智和運氣,說不定也能化險為夷。
我走出山洞,芽兒飛快地攔住我,對我說:“我不許你去。你這麼好玩兒,要是死了,誰陪我玩兒?”
我又好氣又好笑,原來我活著的價值就是陪這丫頭玩兒啊?
王仙人坐在洞口,靠著山壁,招呼芽兒說:“既然他一心求死,你何必攔著他,就讓他去吧。”
我沒有被王仙人的激將法影響,朝他拜了一拜,算是對他多次救我的感謝。
然後甩開芽兒,大步流星地走進了前麵的林子裡。
我有一種預感,神女選中我,未必是隨意選的,她看我的眼神,好像透著一種異樣的感覺。
如果她和我有什麼淵源的話,我這次闖禁地,說不定未必會死,或許真的能把周大膽和瞎子救出來。
此時,才夜裡**點鐘,周圍一片寂靜,隻有山風吹過樹林的沙沙聲。明亮的月光灑在林子裡,影影綽綽,仿佛有很多山怪鬼魅匍匐在那裡。我從小聽鬼怪故事長大,膽子雖然不算小,但一個人走在這樣的山路上,心裡還是有些發怵。
再加上這次勇闖玄門禁地,前途未卜,生死難料,我的心裡很不平靜。
從玄門村到禁地有一段不短的距離,好在月光很亮,而且我從小在山上長大,習慣走山路,一路連跑帶走,大概一個半小時左右,已經靠近玄門禁地的範圍了。
翻過一座山頭,不遠處是一片不大的樹林,林子裡樹木茂密,前麵幾乎沒有路,一看就知道很少有人來。
我累得氣喘籲籲,打算在林子裡休息一下,找一處山泉解渴。
我剛走近林子,就看到月光下,一棵巨大無比的樹乾上,竟然有一個完整的血手印。
那手印上的血跡還沒乾透,說明是不久前印上去的。
在這荒郊野外,又是夜裡,莫名其妙地出現一個這麼詭異血腥的手印,就算我膽子再大,怎麼可能不害怕。我心裡直發毛,心想這到底是玄門禁地外圍用來恐嚇的標記,還是有彆的什麼意思?
很快,在林中另一棵樹上,我又看到了一個新的血手印,那手印上的血跡還很新鮮,證明是剛印上去的。
我頓時一陣膽寒,這說明印血手印的人就在林子裡。
我壯著膽子大喊:“什麼人?彆裝神弄鬼,給我出來。”
我的喊叫聲在遠處激起回聲,然後漸漸消散,林子裡靜悄悄的,彆說人,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男子漢大丈夫,彆整天躲躲藏藏的,像個娘們兒似的,有本事就出來,咱們較量較量。”
說到較量,我心裡很沒底,就我這兩下子,藏在林子裡的這個人,比我厲害多了。
我又大喊大叫了一陣,還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自己卻喊得口乾舌燥。
我隻好放棄,決定先找水喝要緊。正要轉身,猛地一回頭,就看到一個黑影緊緊貼在我背後,好像和我粘在了一起。我嚇得一哆嗦,本能地往後退了好幾米才站穩,心慌意亂地說:“你……你……是……是誰……”那個黑影看起來不像是人,他隱在陰影裡,身體幾乎和樹影融為一體,不仔細看,很難看清他的身形。
他靜靜地站了足有一分鐘,才發出乾澀又不像人聲的聲音說:“我是誰?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啊!”
我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喘了口氣說:“大晚上的你在這兒裝神弄鬼,你到底是什麼人?”
那人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幽幽地說:“我聽說……你是陳震天的兒子……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