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留下了二十幾個衙役,還有三個無名高手。
這些人將秦揚一行人保護好,問清了來路,便護送他們打道回府。
本來也沒有出來多遠,奈何這麼一鬨,任誰也沒有心情再逛街了。
一路上眾人都低頭不語,顯然剛才的刺殺是有備而來。想到還沒回到楚國,就遇到如此險事,再加上旁邊有衙役這些外人,誰也沒有精神頭說話。
秦揚全程沉默不語。他並沒有被嚇住,隻是在冷靜思考。到底是想殺誰?又是誰派來的殺手?為何非要當街殺人?
這些問題現在一個也想不通,讓他心裡頗為發堵。但此時也無計可施,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走一步算一步吧,先把公主護送回楚國再說。
用了不久就回到了臨時行宮。這裡同樣是當地一個大戶的府宅,被官府臨時征用。
衙役們送到門口之後也沒有多說,要整齊列隊離去——任誰都知道是不能搭話的貴人。
回到宅子裡,秦揚長舒一口氣,四下打量了打量,然後喊住高正。
“你去找當地的官員,讓他安排百人一班崗,兩班換職。十步一人將這宅子圍住,裡三層外三層,一隻蒼蠅也不能飛進來!”
高正點了點頭,默默領命離去。看到他滿臉嚴肅,趙語柔忍不住說到:“將軍,都怪我不好,非要去逛街,才惹出這麼多麻煩。”
秦揚搖了搖頭:“此事怪不得殿下。依我之見,那些殺手並沒有準備妥當,隻是在附近踩點。”
趙語柔皺了皺眉頭:“此話怎講?話說我還沒有請假,將軍是怎麼識破他們的?”
秦揚就將這兩個問題一並回答了:“咱們還沒靠前的時候,那邊的人就鬼鬼祟祟的盯著我們,等靠近了我便感受到很強烈的殺意。我們和路人無冤無仇,而且他如果真是做買賣的,乾嘛要有這麼大的殺意呢?再看那幾個人身形魁梧,不像尋常百姓,而像練家子,我自然警惕起來了。不過剛才那番交手,給我感覺他們隻是在附近踩點,而不是準備充分。最簡單的一點,圍觀的幾個人並不知道那個老板要動手,他們之間沒有溝通好,才會被一網打儘。”
趙語柔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他們有可能是被你逼的狗急跳牆,讓老板臨時起意,突施殺手。”
秦揚心裡有些話沒有說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除了他以外,都會默認殺手是來殺趙語柔。
可真相一定如此嗎?
彆人不知道,可秦揚清楚的很。在這幾個人中,還有一個人值得如此大費周章的派殺手。
所以到底是哪個公主?
越想越煩,乾脆不想。秦揚思索一陣,問道:“你們今天晚上都是在這裡住嗎?”
謝婉兒搖了搖頭,說:“我在這裡多有不便,還是去外麵找個客棧住吧。”
秦揚趕緊說:“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聽聞此言,在場之人全都麵麵相覷。秦揚趕緊解釋:“這裡調集了重兵把守,自然是無比的安全。我擔心——萬一他們沒事乾去找婉兒的麻煩,那該如何是好?”
謝婉兒麵色古怪,但憋了半天還是沒有說什麼。自從臨陽出來後,她不知為何話少了很多,整天心事重重的抱著那個小木盒。
場麵一度有些尷尬,趙語柔率先解圍:“依我之見,我們隻在此地度過一夜,不如集中一起。”
秦揚眼神一亮,如此安排再好不過。他心裡希望的是婉兒跟大家不要分開,因為隻有他清楚,那些高手是暗中保護婉兒的。
如果大家都在一起的話,從私心上講,相當於把自己的這些朋友都保護到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到現在也沒有搞清楚殺手的底細,還應該小心駛得萬年船。
謝婉兒歎了口氣,小聲說道:“我是怕給各位添麻煩。”
“不麻煩——”
“不麻煩——”
秦揚和趙語柔異口同聲。趙語柔滿臉的好奇之色,未曾想今天秦揚如此積極。
秦揚心中有鬼,尷尬的笑了笑,敷衍過去。隻因他知道婉兒的身份,想要借助暗中的力量,這才表現的略有殷勤。
不過眼看公主和秦揚全都讓婉兒留在行宮,她隻好答應。
秦揚心中振奮。這樣一來,就可以把自己身邊的力量和暗中保護婉兒的神秘力量結合在一起,讓眾人更加安全。隻是——
他又要和這幾個女子共處了,多有不便。
……
“不下了,太沒意思了。哼!”
聽聞客廳吵鬨,趙語柔本來正和謝婉兒在裡廂,雙雙走了出來,看到顧瑤和秦揚正在下棋,忍俊不禁。
顧瑤哪裡是秦揚的對手,被圍追堵截,上天無路,下地無門,氣的她險些把棋盤子掀了。
眾人一陣歡笑,幾乎忘了今日被刺的不快了。
這時高正走了進來,對秦揚使了個眼色。秦揚心領神會,自然而然的將手中棋子放進棋簍,向眾人點了個頭,隨後大步走出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