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時芫抬頭看去,一個長得還不錯的中年男人,跟年父差不多年紀,保養挺好,穿白大褂尤顯板正。
戴金絲眼鏡,有一種溫柔的書生氣,聽年父介紹,這位就是預約的張醫生,醫院裡最好的一位精神分裂症大夫。
年時芫被認為是精神分裂,沒毛病。
張醫生很耐心,露著柔柔的笑意,推了推眼鏡:“年同學彆害怕,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你有什麼可以大膽跟我說。”
問挺專業的,年時芫看了一眼跟進來的年父年母,見張醫生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了出去。
隻有年素素還不放心,臉都懟窗戶上了也沒聽到半句。
年時芫沒管她,轉頭看向張醫生,大膽說了:“醫生,你刷短視頻直播嗎?”
“......”
沒料到的開場白,張醫生愣了愣:“哦,偶爾看。”
年時芫聞言,又沒頭沒腦的一問:“那你相信那些講鬼故事的主播說的都是真的嗎?”
張醫生似乎悟了,又推了推眼鏡:“我不看那些直播,隻是偶爾看看搞笑的。小同學,你是不是平常看那類故事看太多了?”
聽年父預約的時候說過,年時芫似乎經常自稱能看到鬼。
如果是這樣,張醫生有個猜測,她可能是看多了鬼故事,產生了臆想。
年時芫平平淡淡的點了個頭:“不多,但我信。”
......
一場交流下來,沒得出太多有效信息,張醫生叫來了年家三口。
“令千金的防備心很重,暫時沒辦法對我敞開心扉。可能需要再多幾次交流才行。您看是有空就帶她過來呢,還是讓她留院觀察?”
年素素一聽,立即在一旁插嘴:“醫生,姐姐這情況你們不知道,一發病的時候特彆厲害,還是留院觀察吧......”
“你們不是還有那種鎮定劑、安眠藥之類的嗎?用了對她敞開心扉應該更容易!”
年時芫站在一旁,抱著手,看年素素的心天地昭昭,無語吐了口空氣。
“年素素,我人還在這呢。給我用藥,你巴不得我死快點的心也太明顯了。”
年父在一旁皺起了眉,聽到了兩個女兒的話,卻拿不定主意:“張醫生,用藥我聽說的確會傷腦,隻是......您給什麼建議?”
沒說用,也沒說不用。
倒是年母插了句嘴:“還是彆用了,芫芫不犯病的時候,腦子很好的,萬一吃壞了。”
張醫生掃了一眼一家四口,開了簽單:“我建議自然還是住院。”
話到此處,張醫生視線落到了年時芫身上,正跟盯著他看的年時芫對視。
年時芫勾起了嘴角,視線早已從張醫生手機上挪了開,一拍手掌:“我同意。”
在坐五人,除了年母,其他四人都一個意見,年時芫住院的事就這麼定了下來。
走出診室,年時芫回看了一眼主任醫生的門牌。
【這個張醫生怎麼說謊呢?哪裡隻是看搞笑直播,明明就是經常刷小姐姐跳舞】。
——
晚上七點,年時芫的住院手續終於辦理完了。
住五樓,五樓以上禁止入住。
進單人病房裡,年時芫看著周遭的一切,有點糟心。
入院病人不給帶手機,連帶著檢查了年時芫的挎包,把她的圖鑒都給收走了,言之鑿鑿說不能帶遊戲機,哪怕打不開的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