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下一刻，她突然微微一愣，原本應該在她許願之後跪倒在地的張羽……竟然緩緩站了起來？
“你在乾什麼？”
“你瘋了嗎？趕緊跪下來，不然你想死在儀式的反噬之下嗎？”
張羽卻是默默感受著體內儀式力量的變化。
在對方許下讓他下跪的願望之後，隨著他半跪在地，那來自儀式的寒意本也隨之消散。
但就在他半跪著沒幾秒鐘後，那智障儀式卻又哇哇叫了起來。
張羽微微一愣，接著就反應了過來“這是在催我修煉？”
“可是另一個願望是下跪啊？”
“這是願望矛盾了？”
張羽心中好奇了起來“那麼……這種情況下，哪一個願望會優先呢？”
於是他試著站了起來，立刻就有一道儀式聲音響起，這是在催促他趕緊下跪。
張羽能感覺到儀式力量像是分成了兩股，一股在催促他趕緊修煉，另一股則在催促他立刻下跪。
“果然是矛盾了啊。”
而當他運起赤髓渾元氣，進入了修煉狀態之後，所有的哇哇叫全都停了下來。
“但最終還是修煉的優先級高過了下跪，是因為……許願順序嗎？”
看著眼前站起來的張羽，布娃娃最開始以為對方是發瘋了不要命了。
但看著對方鎮定的模樣，她立刻意識到了不對勁。
可是布娃娃和這兩個多月來被儀式日夜陪伴、24小時貼身關懷的張羽不同。
布娃娃雖然記得自己給對方下達的2個願望，但她一時之間卻沒想到儀式力量運轉之下，已經把考上好大學、加入大宗門、努力工作賺錢後買下購物車裡的古董……這一係列實現願望的計劃，融入到了張羽每時每刻的生活之中。
不過……雖然她一時間沒有想到其中的細節，以及這細節和‘下跪’願望產生的矛盾，但發現情況不對勁後，她還是第一時間許出了下一個願望。
“我命令你不準傷害我！”
但就在布娃娃開口說出這番話的那一刻，伴隨著空氣中的一陣轟鳴聲，一隻大手帶著層層白色罡氣，已經將娃娃握在了掌中。
娃娃怒道“我命令你！立刻放開我。”
張羽的手掌微微一鬆，但下一刻越發洶湧的罡氣席卷而來，將娃娃像是練功道具般擠來擠去。
而張羽感受著心中寒意的變幻，心中暗道“果然，願望相互衝突之後，關鍵就是願望的順序嗎？”
“學習、練功、考大學、進入大宗門……這一係列願望引發的計劃，因為順序的關係，優先級在後續願望之上。”
“也就是說，隻要我維持修煉學習的狀態，那麼後續和‘修煉、學習狀態’……相矛盾的願望便能暫時壓下去……”
而此刻的張羽便是以破布娃娃為道具，進行著無相雲罡的練習，在這個情況之下……他發現儀式沒有催促他下跪、或者放開布娃娃。
想到這裡，張羽看著還想說話的娃娃，淡淡道“閉嘴。”
無相雲罡吞吐之間，輕輕按壓著布娃娃的表麵，似乎下一刻便能將這娃娃徹底撕碎。
與此同時，便聽到張羽的聲音繼續傳來。
“你剛剛說的是不準傷害……你。”
伴隨著無相雲罡的摩擦，布娃娃感覺到擠壓在自己身上的力量正逐漸增強，似乎下一刻就要真正傷害、攻擊自己。
“所以就是說，我現在破壞這布娃娃，就能夠傷害到你，對吧？”
感受著張羽那滿是殺意、戰意，卻又顯得無比平靜的目光，布娃娃心中一沉“該死……他反應這麼快？不對，難道是我的智能水平又降低了？”
布娃娃連忙警告道“張羽，你現在如果真的傷害我，那必然會被儀式反噬而死！”
“你應該能感覺到吧？儀式力量已經在監督你了。”
張羽沒有說話，但剛剛一番嘗試，他發現自己一有傷害布娃娃的打算，便又引得儀式哇哇叫了。
張羽心中暗道“不能傷害邪神的這條規則，優先級看來還要在願望之上。”
但他明白這種時候最是不能示弱，當即繼續全力運轉天武煉心訣，爆發出一股股拚死戰鬥的氣勢。
總得擺出一副掀屋頂的態度，才有可能求到一個開窗戶的結果。
於是就聽張羽接著說道“那大不了同歸於儘，不然做你一輩子的仆人，活著又有什麼意義？”
感受著張羽在10級天武煉心訣的作用下，那股悍不畏死的氣勢，娃娃心中便又是一沉。
在對方的目光中，她似乎真的能感覺到一種以命相搏的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