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邊野?”
人在危險前近乎動物般的直覺讓謝遠星不敢轉身,隻是遲疑著疑惑的叫了沈邊野一聲。
沈邊野的狀態很奇怪,很不正常,所以他聲音放得很輕,害怕驚擾了身後的人,如果仔細去分辨,還能察覺平靜語氣下細微的不安。
身後的人沒有出聲,寢室安靜而昏暗,在黑暗中,一隻手搭在了謝遠星的腰窩。
謝遠星猝不及防被摸了腰,身體下意識抖了下,再也受不了這個古怪的氛圍,猛然擺脫沈邊野的手就要往自己的床位走去。
他還是不敢回頭,也不敢轉身質問沈邊野,兩個人天然的體型差距在這裡,動起手來他落不到好。
他不回頭,有人幫他回頭。
謝遠星隻感覺身後傳來一股巨力,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被拉扯著猛然轉過了身。
也是身後的人,幫他保持住了轉過來以後的平衡。
腰身被寬厚有力的手掌掐住,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隔著一層薄薄的衣物貼著腰身寸寸劃過。
每一處皮肉都被觸碰,比起抱,更像是一種丈量,一種圈禁。
過分侵入的私人領域,像抓住鳥雀的翅膀,掐住蛇的七寸,動作中還有一絲藏在暗處難以言說的狎昵,謝遠星感覺自己以一副被人賞玩的姿態圈住了,
謝遠星咬牙,聲音終於染上了慍怒,“沈邊野,你在發什麼瘋?”
沈邊野終於開口了,聲音有些啞,輕微歎息著出聲,“好瘦啊星星。”
“怎麼把自己養得這麼瘦,好可憐。”
這個人,在說什麼?
他在...胡亂叫自己什麼?
因為太不可置信,謝遠星先是愣住了,而後巨大的憤怒湧上大腦,一直死死掐著手心告訴自己要忍耐的拳頭猛然砸向沈邊野,
“你他媽,誰允許你這麼叫我?!”
還是用那樣的語氣,那樣的語氣,草。
謝遠星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收回來的手有些發抖,看著偏過頭看不清表情的沈邊野,才慢慢反應過來自己衝動了。
他沒有惹事的資本。
手指攥了攥,謝遠星壓著火氣開口:“對不起,我不該動手。”
是在道歉,但語氣生硬:“你要是生氣你可以打回來,但是下次彆叫我星星。”
沈邊野腦子已經不清醒了,突然爆發的易感期讓他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全憑本能做事的狀態。
他用舌尖頂了頂泛紅的腮幫,尖銳的刺痛感襲來,沈邊野反而笑了。
“打回來?”
“是要打回來。”
他靠近謝遠星,謝遠星站在原地沒有動,閉上了眼睛等著那一下的疼痛落下。
下一秒,他身體騰空離地,整個人被攔腰抱了起來,沒等謝遠星反應過來,他就被扛到了桌前,麵朝著桌子半趴著。
謝遠星猛地睜開眼睛,“你乾什麼?!”
他伸手撐著桌子想要轉過身,後腰上的屬於沈邊野的手臂卻將他壓得死死的。
哪怕謝遠星拚命想要撐起身體,也無法撼動分毫。
沈邊野有健身的愛好他知道,偶爾在寢室內裸著半身,他也見過那雙肌肉鼓漲,線條流暢飽滿的結實手臂。
但直到此時,他才清晰的體會到其中蘊含的力量。
謝遠星掙紮到麵紅,蒼白的臉頰染上血色,太陽穴被氣得直跳,“沈...”
啪——
一聲清晰的脆響打斷了謝遠星的話,他先是一愣,而後眼睛慢慢睜大到了極致,瞳孔卻猛地收縮了一下。
被打了...
屁股被打了....
沈邊野拍了拍他的屁股,像是揉了揉,語氣狎昵,“不喜歡我叫你星星,那叫你寶寶好不好?”
“你他媽瘋了?!”
謝遠星瘋狂掙紮起來,手撐不起來就用腿向後去踢沈邊野,幾乎手腳並用的想要擺脫這副難堪的境地。
他掙紮得太過,沈邊野一時間竟然沒有抓住,但謝遠星也沒有討到太多好,僅僅是做到轉過了身。
沈邊野高大的身體擋在桌前,結實的手臂撐在桌子兩邊,桌子和他之間那點逼仄的封閉空間裡,圈住了一個謝遠星。
謝遠星眼睛噙著火,因為剛剛那番用力的掙紮和惱怒,蒼白的臉上多了一層薄薄的紅。
他猛地抓上沈邊野的衣領,憤怒的撞進沈邊野的眼睛裡,“你看清楚我是誰?發瘋也要有個限度。”
沈邊野的古怪狀態讓他知道這個人現在不清醒。
但他仍天真的覺得沈邊野應當是有理智的。
沈邊野沒有抗拒,任由謝遠星抓著他的衣領拉近,目光盯著謝遠星眼下的緋紅,答非所問:“寶寶這裡的痣,紅了。”
真可愛,真可愛,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