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果金的星星。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掛在天空放光明,好像許多小眼睛。
夜空新增許多光輝熠熠的小星星,一閃一亮的,比太上老君丹台的金丹赫麗,不知道和孫悟空在八卦爐中練出火眼金睛有沒有得一拚?
“下午趕路,我和蘭花豆在苞米地裡發現了一隻野雞,可惜我沒能捉住它,不過倒是讓我發現了一窩鳥蛋,我偷了幾個給你烤著吃,你也是該吃些有營養的東西了,成天跟我們饑一餐飽一餐的,千萬彆餓壞了身體!”說著。大聖扒出碳堆裡烤熟的鳥蛋,用芝麻葉包裹送去給阿麗麗餓壞的胃充饑。
阿麗麗一笑露出一口黃牙:“大聖,你對我真好!”
大聖撿起一根柴丟進明火,熾熱的火焰柔和他瘦削的輪廓:“大家都是朋友,相互照顧嘛!”
“說真的,我聽豆子提起過你的事,但講得不多,你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不會比我和豆子還要慘吧!”大聖撥弄著小火堆的火苗。
阿麗麗猶豫道:“那倒也不至於!”
“人家不願意娶我,你們看中人家有車有房,就叫我往人家身上倒貼,我不願意去啊!”阿麗麗的回憶偶然中斷。
“其實我非常討厭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由戀愛不是很好嗎,為什麼非要將兩個不相乾的人湊合在一起,也許在外人眼中是很恩愛的一對,但是婚姻隻有我自己知道是不幸福的,強行捆綁的婚姻我不要啊,與其委曲求全的過日子,還不如我自己去尋找我想要的愛情!”阿麗麗眼圈紅了紅,側麵躲開大聖逼近的視線。
“小的時候,媽媽帶我去鞋店買鞋,她一眼就相中了一雙紅皮鞋,她立刻讓我脫鞋試穿,新鞋不合腳腳趾頭好痛。可媽媽覺得彆人家的小朋友都在穿,我就必須要穿,鞋子走路磨腳真的太痛苦了。小時候是鞋子,長大了是工作,成人了是婚姻,她美曰其名為我好,打著全天下父母為子女好的幌子乾涉我全部的生活,我一點私人空間也沒有,甚至憋得喘不過氣來。婚姻也是同樣如此,自作主張讓我與陌生男子結婚生子,我真想問她鞋子不合腳真的要繼續穿嗎?”那一夜,鋒芒逼人,阿麗麗真的很崩潰,她傾述了好多關於她家庭的隱私。
人活一場都是為了自由,誰的決定都沒有錯,大聖陪在女孩的身邊,聽得是一臉虔誠。
年輕人自由戀愛沒錯,大聖沒有遲疑地站隊阿麗麗,他激勵朋友做自己認為對的事兒:“我很看好你喲,加油!”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一段人生要繼續,既然心底已經做了選擇,那就勇敢地走下去吧!
阿麗麗小心問道:“大聖,你會支持我的對嗎?”阿麗麗可以漠視父母的決定,可以做到不在乎他人的看法,但是大聖的意見她不能不理會,因為大聖對她來說至關重要。
“肯定會的,祝你能早日找到屬於你的如意郎君!”大聖和阿麗麗認成共識,相互敬禮握了握手。
阿麗麗的肚子十分憋屈,正因為她心裡裝滿了對母親的隔夜仇,她再度向大聖哭述:“大聖,我真的很羨慕你,一個人自由自在的,沒有人管你!”
“等你有我這麼一天了,你就會開始後悔的,後悔你在這個世上一個親人都沒有,連個知己說話的人都沒有,不要看我這麼瀟灑自若,其實我也是有遺憾的!”父母之間哪有什麼深仇大恨,大聖以自己的親身經曆為藍本,像個大哥哥一樣勸誡妹妹放下心中對父母的敵意。
阿麗麗聽勸收起了心中對於父母無窮無儘的怨恨。
晚上的星星赫赫明明,兩個人躺在草叢裡看星星,阿麗麗凝望數星星的少年,略帶懇求地說道:“大聖,你唱首歌給我聽吧!”
大聖是個公鴨嗓,他唱歌是要死不活的,阿麗非要纏著他要聽歌。他苦笑不止:“我唱歌不好聽的!”
阿麗麗舒雅地偏望鹹魚仔的側臉,央求道:“就唱一首吧!”
“我就這樣告彆山下的家,我實在不願輕易讓眼淚流下,我以為我並不差,不會害怕……”大聖特彆應景地哼了一小段,雖然他唱歌真的很難聽,像隻鴨子一樣叫喚,但他的歌聲特彆能打動人心。
淒淒切切,冷冷清清,豈知三言兩語說的清?
阿麗麗以自己灰暗的人生作比喻:“你覺得鹹魚有夢想嗎?”
“有!”疑心阿麗麗不信,大聖語氣真誠。“當然有!”
阿麗麗茫然問他:“鹹魚的夢想是什麼?”
阿麗麗問得很有意思,大聖來不及思考脫口而出,嘴裡的星願遠不及眼中熱忱:“鹹魚的夢想就是鹹魚翻身!”說罷。大聖恣意一笑,招搖的眼眸掛滿了亮晶晶的星片。
阿麗麗破涕一笑,大聖成功將她給逗笑了,儘管如此,阿麗麗嘴角牽強的笑容仍舊很勉強。
大聖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在月白習風的擁戴下沉沉睡去,他識海的燈泡像螢火蟲的屁股“劈啪”亮了。
一顆白殼子蛋蹦擦擦。
敦煌莫高窟是個不毛之地。
一顆圓鼓鼓的鹵蛋站在驚險的戈壁灘上高歌一曲,他手舞足蹈隨即模仿千佛洞的飛仙大跳飛天舞。
“煙花煙花滿天飛,你為誰嫵媚,不過是醉眼看花花也醉。”老光頭墮情吹簫。
“流沙流沙滿天飛,誰為你憔悴,不過是緣來緣散緣如水!”老光頭橫璿琵琶。
老光頭一身異象的白袈裟,琉璃黃的珠串被胡風撩著走位,他扮神扮鬼腳踢大漠舞得驚心動魄。
光陰荏苒,日月飛轉,轉眼已到冬至,雪後白茫茫一片,天寒地凍,大雪阻路。
茫茫大地冰雪難行,三人裹得像三枚皮厚肉少的大粽子,大搖大擺的笨企鵝,發財也不例外,阿麗麗單獨給它換裝套上了早年間的粉紅圍巾和捂耳朵的。
前方是冰雪未消的路段,大雪厚得像一床鋪好的十斤重的棉被,棉被不綿軟反而非常硬挺,一腳踩進硬邦邦的凍土裡,收回腳時卻又顯得分外困難。
天空無垠再度下起鵝毛大雪,大雪紛飛,大片大片的吹落進三千世界。大聖衣著醒目地屹立在柳絮天花之中,棉襖棉褲,一身經典耐臟的搬磚款服飾。
阿麗麗高興地呼喚朋友們下湖摸冰兒:“大聖,我們去滑冰吧,我好久沒玩了!”
大聖直麵正前方正在結冰的鏡湖,鏡湖翡翠綠的湖水凝結成了冰凍,有飛羽般的羽毛靜靜粒若塵埃,凍結在了至冬時間的光束裡。
碧湖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塊,冰麵結結實實的,人走在冰麵上如同在鏡世界中行走,如同聆聽八音盒美妙交織的樂響,在萬花筒中走過奇異模糊的路段。
“是玉鏡冰曇,好漂亮哦!”棉腳踩在雪凍子上,阿麗麗難掩興奮地跳跳腳。
阿麗麗想叫大聖陪她一起下去走冰,大聖表情牽強不願下野,她立刻支會給他小弟大聖不願刮垢磨痕去遊馬。
蘭花豆幡然醒悟,立即用強的:“哇,老大用心良苦,你居然還不領情?”大聖不肯,蘭花豆拖著拉著也要把當肩部的沙袋給扛過去。
蘭花豆跟阿麗麗單掌擊掌聯盟,倆人聯手將大聖推搡進冰河,發財躍躍欲試馬踏飛燕,大聖能下河滑冰還得感謝它的助力。
大聖在異世界中惘行,猶如走上通向天堂的天梯,有時也會出現蛛網般奇形怪狀的紋路,以及縱橫交錯的密局。
“是你照出了我清心寡欲的麵容,但這並不是我真正想要的模樣,我的靈魂因為顫抖而變得扭曲,隨風逝去的將是我累積的生命!”大聖囫圇的輪廓開始變得扭曲,薜荔的圓拉出一段長條的波紋。
偌大的一個冰麵,間歇成了大聖一行人的溜冰場,他們三個瘋逗打鬨將近玩了一個時辰。大聖冒雪扯開高領毛衣的束縛露出脖頸,阿麗麗拚儘全力將笨重的蘭花豆一下子推倒,蘭花豆樂得在冰麵上抽陀螺打轉轉。
這場景我似乎在夢裡見過!”大聖回味著上一次他被花豆豆和阿麗麗合夥欺負,他倆搭手抬轎子驚心掉馬的慘劇。
天白地白,一片乾淨,周遭的城鎮經過了曠野的洗禮,不留三分墨色水洗淨的無邪!
雪鬆像蜿蜒的城牆,圈地而起,在潔白浩大的雪地上佇立一道黑森林的城堡。
香柏如同神秘焚香的材料,給人寧靜致遠的祥和之力。
大聖不喜多說軟弱的話語,不過在自然景觀麵前,人類真的顯得很渺小。在蓬鬆的雪球地擊打下,例如一隻螞蟻不過彎。
發財遺落三個趾的一串串深洞洞的腳印馳騁在雪原上。
一個流氓哨吹出去,大聖召喚森林中央的發財,發財自從來到無人的曠區就恢複了它原本的使命,它撒丫子狂奔闖進諾大的寶塔鬆大森林,結果被大聖流利的哨子聲給引誘了回來做家犬。
“旺旺!”發財不僅自己跑回來,屬性旺的它還帶來了一群它剛結識的小夥伴,一幫柴犬主動幫助大聖一行人拉雪橇將他們送出冰雪大世界。
疏影履月,像鞋子一樣的月亮倒掛在天上。
瓊英震冰敲破水冰晶的鈴鐺,翠枝上的冰吊子夭折掉進齊眼隆出的冰窟窿洞裡,而後本就幸不辱命的一掛冰刀折出好聽的脆響。
“我感受到了風的速度!”阿麗麗低估了風鈴犬的在雪道內奔馳的速度。
“何止啊,我還感受到了仙藻流動的聲音,雪枝掠過臉龐的撫動……”風鈴犬狂馳的片刻,右邊開外的大聖很不幸被樹枝子劃破了臉蛋。
在羊的世界觀裡,狼可能有錯,在狼的世界觀裡,羊一定是錯的,好笑的是羊想裝模成狼,狼想模仿成羊,羊希望扮成狼來吃羊,而狼則更情願模仿羊吃羊,你說這個世界怪不怪?
小心一點,滿大街的大尾巴狼和大尾巴羊,羊想扮成大尾巴狼張開狼嘴去吃羊,狼想裝成大尾巴羊混入羊群的隊伍中去吃羊,不管是狼還是羊,它們的目的相同都是想吃到手的肥肉,無論是中產階級還是資產階級,都想剝削最底層的民工,活在金字塔社會最底層的人類。
“那些狼不成狼,羊不成羊的,它們的命運不就更慘嘍,天生注定被吃掉的結局!”阿麗麗聯想到狼一口吃掉羊的悲慘宿命,她的肩膀就瑟瑟發抖抖得厲害。
鷹愛上魚是有錯的,而魚愛上鷹隻會將它拉進水底溺亡,不同的種族如果相愛那就是窒息的犯罪。
樹洞中的白鼬軟萌可愛,阿麗麗實在喜歡得緊,奈何這鼠東西蹦來蹦去,難於捕捉到手,放了它們在林中自由自在也是好的。
俗話說得好寧惹黃大仙,不招邪性獾,大聖一向膽子大,他拿黃鼠狼的屁股當皮球拍,拿偷雞賊的鼠頭用盲捶打,大聖這次又該惹到邪獾仙了。
獾狗子是森林中的貴族,在森林的腹地它最大,除它之外沒人敢屈居第二了!
“小鬼,五行山怎麼走啊?”大聖自來熟,張口就問,一點都不懂禮貌。
阿麗麗打斷大聖粗俗的插曲:“粗魯的臭男人,對待小孩子要溫柔一點!”
“歡子……”蘭花豆也過來跟他打招呼。
“我滴狗哥……”大聖吊兒郎當沒個好形象,也不招人待見。
“雞子跟鴨子一起上籠!”小鬼抬了抬墨框,一眼就看穿了三人的妖身,不過他更愛惜羽毛拮據言辭,沒有野心捅破一對活寶的身份。
“滿身的魚腥味,真是上頭!”小鬼頭跌坐在濕窪的水坑裡,一頭爆米花的自然卷,純黑屬性的爆炸頭,特大號的黑框眼鏡,一件邪乎色的墨綠單褂子。
“魚臭總比銅臭好吧,清蒸鹹魚起碼也是我老家的一道名菜!”大聖戲謔地回敬小鬼一句。
蘭布修斯也覺得有理,故而沒有跟毛頭小子多糾結鹹魚的味蕾。
“我不認識什麼五行山,我隻曉得有個地方叫做五台山的,那兒有一個花和尚,叫什麼魯智深的,他曾經也是個倒拔楊柳的英雄,不過在我看來分明是個隨地殺人的惡魔罷了!”小鬼頭痞痞一笑,臟汙的鏡片反光隱藏了他犀利的訕笑。
“你是來做甚麼的?”大大的蛤蟆鏡垮落鼻梁骨,小鬼頭盯得大聖背心冒冷汗,他似乎是在故意打探大聖的來曆,大聖明明隻是個凡人,小鬼頭卻在他身上看到了一團紫黑色的霧氣,那不是尋常人類身上攜帶的病菌,反倒是一種惡神的詛咒。
“我喜歡追星……”沙金之謎,大聖一聽,來了真勁。
人一輩子隻能活三萬多天,大聖的生命已經過去了一萬多天,剩下的兩萬多天他要正式追求喜歡的東西。
“追星?”大聖興致勃勃,小鬼頭反向嘲笑大聖愚鈍的信念。“追星追的是人,人有什麼好追的,不都是兩隻眼睛一張嘴嗎?”
“不!”大聖咬著一口齊整的牙。“他是孫悟空,他是英雄人物!”
大聖不管是十幾歲,還是二十幾歲,大聖依然天真爛漫,年輕有為,他依舊保持著一顆雷打不動追星向上的心態。
“英雄曾經也是狗熊,既然是做了狗熊的英雄,那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小鬼頭不信天地神明,唬得大聖一愣一愣的。什麼都不懂還敢當著大人的麵四處叫喚,蘭布修斯直接一招削弱大聖的實力,他從實際的文化思維完全碾壓大聖薄弱的思想。
“他可不是韓信,他可未必做到韓信那樣胯下受辱?”大聖很快給予流言蜚語重錘反擊。
關鍵這是一場文化內涵的考量,誰讀書少誰就吃虧上當,大聖待在一旁儘情等著小鬼頭出招。
“天神不是萬能的,如果人類不信,他們將不複存在,因為神跡是人創造的!”小鬼的一發謬論公正有效的重創大聖的神論。“我不相信神!”因為小鬼頭是無神論者。
“額……,這個……!”沙雕大聖無以言對,發出鵝一般淒厲地慘叫。
剛才還是幸災樂禍的人,現在大腦出奇般受到了文化入侵的病毒打擊,大聖眨眼間像個怏梭子!
“你是鴨子還是鵝,額額額,我看你分明是隻呆頭鵝!”一大一小吵架,可有意思了,不怕沙雕挨叼,阿麗麗更熱衷於雙方的辯論賽。
“玉帝萬裡挑一,你挑刺啊!”大聖立如鰹節,阿麗麗迅速躲回觀眾席看小鬼的笑話。
大聖遇人不淑,單刷劇本的他很快就遭了報應,他真恨不得將書撕了塞成一團將白紙黑字吃下。
一眾人目瞪口呆的膏體式石化,發財的狗眼甚至當場傻掉,起因是他們生下來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場景。
你以為他們是在表演,其實不是,阿麗麗的眼珠早就瞪如銅鈴,一雙聚焦的瞳孔比牛眼睛還大。
身體因為本能的恐懼而退縮,連發財都差點當了隊伍裡的逃兵,可彆說豆子已經嚇破膽尿褲子。
隊伍裡麵就屬豆子膽子最小,剛尿完褲子他就開始發射噴泉攻擊,河口裡噴泉水。
在大聖震驚的目光中,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矮小的小鬼頭開始巨大化。
“欲望是很渺小的,因為我不會去愛任何人。”小鬼頭渺小而又脆弱的身體開始抽象巨大化,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四肢通達已經變身為成人版偉岸的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