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池聖母法象廣域無疆,玉皇大帝命人擇其要字,由太白金星親自擬訂法號,頌讚詠稱王母娘娘。
這是天都難得的大婚,堪稱史無前例的世紀婚禮,玉帝婚宴的地點就定在淩霄寶殿大酒樓。
月老筋頭巴腦的,光是他一個人就足足包攬了媒人、司儀和策劃師三重身份,三重身份就代表三重工作,這可把他累得夠嗆。
姻緣府月老的門童明顯沒開過葷,一個個跳上跳下又沒忙出什麼名堂,光是一夥人在那裡打嘴仗亂開炮。
“給凡人主持了那麼多次,今天還是頭一回給神仙包辦婚姻……”月老越想越覺得倍有麵,好歹玉帝和王母的婚姻也是他一手操辦起來的,今後誰也不能再笑話他月老拿錢不辦事。
月老身為紅線俱樂部最高的院長,他親自蒞臨現場督導把關每一個環節,等到三山五嶽的純手工材料全部提調上天,他頭三天就開始著手準備布置伸展台。
府邸裡扛包抬貨的弟子呆板無神,守保守舊,紅喜神當即邁著八方步進前院料理,他比馬上結婚當新郎官的玉帝更顯龍馬精神,他興衝衝指揮小徒兒們利索乾活:“都精神點,再過兩天就是玉帝大婚的日子,你們千萬可彆給我搞砸嘍!”
“月老,你老人家又不是新娘子,你打扮得花枝招展乾什麼,又是大袖子,又是拖地的大擺裙,搞得跟個新郎官似的……”
月老寬袖長袍打扮得著實像個招頭翹尾的花雞公,童子們越發嫌棄他天天衣著俗氣搭配土氣。
兩個小冬瓜合夥將壓箱底的物件兒搬去淩霄寶殿安置,姻緣府距離淩霄寶殿很有一點遠,怨不得兩個小冬瓜發牢騷。
“人逢喜事精神爽知不知道,打扮得喜慶點沒什麼不好,趕明兒玉帝結婚,我還要穿一套大紅袍去證婚呢!”月老老越說越有意思。
“幸虧你打光棍沒有結過婚,否則你肯定把你家的老古董穿出去給我們丟人現眼……”老冬瓜一年嫌棄,月老天天一身紅穿出去像什麼樣,在天上成天混吃混喝當新郎。
月老故意在老家夥麵前一頓故弄玄虛:“我的兩瓣嘴這麼一說就撮合了!”玉皇大帝是天庭的主宰者,能幫他保媒那是月老多大的榮幸。
“這事兒還得多謝人家二郎顯聖真君的功勞,要不是他,你如今還在給凡人牽紅繩呢!”見怪不怪,老冬瓜一臉嘲諷。
月老淨隻會在晚輩後生麵前瞎吹牛,而老冬瓜比他多吃幾百年的大米,蓋廟的本事也不是蓋的。
“你這個土鱉,不識數的貨……”好端端的穀米卻是一顆空殼子,裡麵裝的全部都是棉花垃圾。月老青稞狀的臉慪得是癟乾癟平的,臉上紫花開的他無奈摔摔朱袖轉身去花壇邊規劃人生。
“我可是好人家的好稻子,不比你是地主家的傻兒子……”月老純粹是吹噓的功夫,嘴上的文章,老冬瓜有一嘴還一嘴,他心裡硬是不服氣要跟老月言語格鬥。
“那這一箱紅綢緞夠不夠紅?”小冬瓜撂下搬抬的金箱子,用手比劃箱子裡麵裝飾蟠龍柱的彩蛋燈帶。
“不夠紅,要比我身上這件衣裳還要紅……”月老說著就拿自己身上穿的紅衣裳做展示用。
“紅色瞧著多喜慶啊,我這個人最喜歡紅色了!”月老摘了花叢中一朵大苞子的薔薇花,玫瑰花的花語是熱情奔放,他口中念念不忘玫瑰花初綻的愛意,他拿老臉蹭了蹭玫瑰花嬌嫩的嫩芽。
“你這麼賣力承辦宴席,今年肯定能吃上仙桃,我們這些人品階小,硬是連淩霄寶殿的門都進不去,連把門的官階都比我們高!”玉帝結婚那天,連新娘子的麵都見不到,拆線團的小兔哥越想越生氣,心裡委屈得很哪!
“這場婚禮它不容易啊,對方來頭可不小,天界的西王母,元始天王的大女兒元素公主……”月老有錢多金那又怎樣,他揉捏他那華貴的禮袍,這也比不上人家有勢力的一根手指頭金貴。
重要的事情不能鬆懈,天界的婚宴活動如火如荼的鋪設,塵埃裡的舊照早已被抹除乾淨,如今趕在眉毛眼上容不得手下的弟子半分懈怠,月老使出史上最強殺招連哄帶騙地催促弟子死勁乾活:
“我要廚房留幾道好菜給你們送過來,讓食神給你們燉龜仙湯成不成?”月老發威,小弟子們甩臉不依。
“我已經這般儘力滿足你們的要求了,難道你們真的非要將天捅個大窟窿出來嗎,要是我真的壞事了對你們有什麼好處,你們難道不跟著一起遭天譴嗎,不是我說大話整座姻緣府都要跟著一起陪葬!”
玉帝的婚事非同小可,在大人大事麵前,月老心裡頭在敲波浪鼓,要是玉帝不與元素公主結合,那麼天庭的勢力必將潰敗,這關係到三界生靈的安危,這件事豈容月老疏忽差漏,他就差給他們這幫小兔崽子給跪了。
“你要是沒那金剛鑽就彆攬那瓷器活,你口口聲聲喊著要搞承包,我們手底下的人跟著你全部遭殃,玉帝把活全吩咐給我們乾,你看哪個宮裡的給我們派人過來使了,還不得都是我們自己乾,累死累活受罪全都是我們一幫老的小的,你求了一個好日子,為了趕這破進度我們幾個有幾天幾晚上沒合過眼了,天天睜開眼睛就是跟你乾活給你搞現場……”天天受些冤枉氣,聽到一些侮辱人的話,兔兒神真恨不得撂挑子跑回家不乾了。
“我這輩子沒跪過爹,沒跪過媽,就差給你們跪下,你們幫幫我!”月老一向喜笑顏開,今兒個真是鼻涕橫流,給兔大佬們不停地作揖。
“好了好了,我們幫你就是了,你可千萬彆再哭了,讓旁人看到還真以為我們欺負你,說起來你到底比我們年長,我們這些做晚輩的確實不能太過無理……”兔大佬發話這是要原諒他了。
白胡子爺爺當即感激涕零,立刻從地上爬起來。
“你們倆上來一個人,幫他們把這箱東西抬過去,等會兒我還有用的……”月老重新掌握調度權,他拿出當將軍時的威風,吆五喝六指揮角落裡多餘的人辦差。
失去話語權,兔兒小爺一點兒都不惱,誰讓他喜歡寵這個半胡子老頭呢,這個糟老頭子急得跳跳腳的時候怪可愛的,兔兒神不自覺對這個怪老頭笑了一下,等他自己發覺時立刻找了個理由回到內屋對照清單查賬。
兔耳朵神是小時候月老豢養的毛兔子,他小時候最喜歡在月老的白胡子上打粉紅色的蝴蝶結,月老性格總是大大咧咧,他大掌一揮讓一幫熊孩子們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愛怎麼玩耍就怎麼玩耍。有時候也會把頭伸過去讓他們儘情塗鴉,隻要他們玩得儘興他都可以接受的,隻要是在能支持的範圍之內,他都是可以免費寵孩子的,他可是一位舉雙手寵粉的老頭頭。
萬紫千紅的仙娥在天空中飄來拂去,紅袖添香,莊嚴肅穆的黃金寶殿被仙子們張羅的張燈結彩,風情萬種的仙女姐姐風光旖旎地點綴著眼前奢靡的宮殿。
百花仙子送上人間鮮采的千萬多花束點綴場地。
財神爺趙公明特地打造了一雙金皮鞋獻給玉帝。
卷簾大將性格果真老實,他上梁爬房樣樣精通,他給紅樓的樓頂調和硨磲螺貝等精妙畫宴,登高扯開寡淡的素布掛上姹紫嫣紅的珠簾飄帶。
天蓬元帥一雙臂膀孔武有力,他是一枚妥妥的肌肉理科男,他整個上午都在忙活搬桌子扛椅子,隻要是力氣活不在話下,將一幫小仙的苦差事全攬了。
楊戩可以說是一個很負責任的督辦,天上的仙使不夠用,他將下界的地仙全調上來乾活,他全程指揮仙君們往食盤裡揀貨,有乾果鮮果,糖脯糕餅,將每一個食盤裡全部裝滿吃食酒水。
天庭的主宰即將大婚,元始天王的女兒出嫁,元素公主所用皆為天下奇珍異寶,她光是出嫁花費的珍寶多如過江之鯽,就連南天門進進出出的神仙的人頭都敵不過她手中頻頻花銷的東珠之數。
玉龍三太子此行上天就是為了給玉帝獻寶,他七尺六寸的冠須,白玉明珠一般的穿戴,在瑤池聖姑麵前倒顯儉樸,用人間話說是就是鄉裡人進城出儘了洋相,他哀哀戚戚當場絕了念頭回了西海龍王關門閉戶。
楊戩糖舌蜜口不愧是玉帝的親外孫,他將自己的親舅舅給賣了,將他的好舅媽哄的是心花怒放,西王母私底下沒少塞給他好處費。
楊戩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得了好處還賣乖,他現在可是王母跟前的第一大寵臣,地位堪比第二個玉帝。
昴日星官運來厚厚一車的果丹皮,雞崽崽們推動大捆小捆的羊毛毯,星官要將這些新購入的羊絨墊子鋪排整間會場的場地。
月老瘋魔祭牌後氣派登場,紅絛子的拐杖搖指殿堂。
婚殿現場的部署效果圖大刀闊斧的刪改了不下四五遍,就連婚宴嘉賓的座席順序表也一直在試圖改進,月老挑幺挑六挑剔神差們這也乾不好那也乾不好,全都是酒囊飯袋的命。
日頭都過大半了,八仙之一的漢鐘離到現在還睡在床上,鼾是鼾屁是屁,雷打都不動一下,月老喊他過來幫忙,那是一點都想不到他的好,用酒仙的話說那全都是他媽的給公司義務加班。
婚禮的頭一天,瑤池仙府,人進人出,吵了一老天。
單是釵環珮琚送往瑤台足足跑了七八趟,金母被她們整整伺候了一老天,屁股都坐麻了。
這不一幫人來了又趕不走,從白天一直鬨到了晚上,又是試吉服,又是試新妝的,一堆婆婆媽子手腳也不歇停,袍子大了改尺寸,袖子小了放大一碼。
新娘的妝造大概花了兩個時辰,不是妝太濃,就是粉太素,編辮子扯頭發,元素索性吩咐侍蓮仙子將她們全都趕了出去,得了一時半刻的清靜。
侍蓮扯了冠子給她主子的海苔絲篦頭,元素公主累得坐在赤雲錦的床上休息,她吐槽化妝簡直比下凡乾活還哭。
玉帝試完大婚用的婚服過來探望元素,元素公主的房間沒有多少人伺候,隻有常伴她身側的七名仙女,她們七個丫頭齊整整的給玉帝行了禮退出蘭閨。
鴛鴦床、合歡被、紅娘枕、龍鳳燭、一對金蜜瓜,比目比翼的鶼鰈繡花簾,這些都是月老精心策劃的驚喜,王母見過婚房的裝飾布景後也是欣喜欲狂,暗暗稱讚月老有眼光。
元素公主披著兩撥如墨似漆的烏絲,許久不見玉帝她光亮的眼稍越發柔情蜜意,活脫脫像個春閨中待嫁的小媳婦兒,她將姍姍來遲的玉帝緩緩招至床邊坐下。
銀闕瑤台。
珠箔銀屏後。
玉帝懷揣忐忑地坐到她身邊去,一雙腿哆嗦著不敢挨她太近,以免控製不住天神的信合。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玉帝害怕的事終於發生了,元素公主衝動地吻了上去,用吻封住了他的唇。
玉帝的喉結吞咽了一下,左掌死死地抓住床板,身體和心靈做著最後的反抗。他儘他所能地排斥著瑤池聖母給予的愛欲,玉帝不得不說真的很像一隻被人欺負的小公貓耶!
玉帝的身體做著本能的反抗,但是他被王母原始的欲望給打敗,被紛至遝來的命運遙逞跌落蔓引株連的花局。
白日升天,金鼓齊鳴,鑼鼓喧囂的鼓樂刹那間驚天動地,那陣勢那排麵排山倒海的響震四海仙山。
天府鼓聲陣陣,編鐘之浩蕩震天撼地,開園入席的時辰一到,金兵小將兩手搭邊雙腿前弓後蹬,淩霄寶殿花團錦簇的兩扇金門向諸位仙友敞開。
九霄美雲,金烏鶴鳳,仙家款款登門道賀,先到的先進,後到的後進。
仙境的神仙都是吸風引露的,他們的鴻衣羽裳簌簌帶風飄飄悠悠飛躍玉宇瓊樓,分彆榮登天界欲往天庭入口的四座天門而去,他們個個盛裝出席參加玉帝新婚大禮的派對。
“玉帝拘神遣將,邀請我等赴會,我們不敢不參加啊!”哪吒三頭六臂,法力無邊,頭一個衝向最前麵。
“我舅舅大婚,千把萬年,難得一次熱鬨,我們這些小孩可要敞開了玩!”楊戩手眼通天,無所不能,緊跟哪吒的風火輪。
“難得有這種好事被我們碰上,我這次可要敞開了肚皮吃,要吃得飽飽點!”昴日星官,移星換鬥,顛倒乾坤,上完夜班,熬了一晚上的通宵就趕緊收拾奔赴玉帝的新婚。
呂洞賓果真帥氣逼人,八仙過海可謂是各顯神通,好不威風。
就連天庭掛名不上朝的四神獸,在外地任職的二十八星宿也共同赴會。
“聽說西麵的人也來了!”雷震子神出鬼沒,他的一對大翅膀使得是超出神入化,搶先了昴日星官的速度。
昴日星官呼風呼雨,憋足氣跟小毛孩比試耐力。
眾仙停下飛升朝身後的金光大道望去,果不其然是西麵的活佛悉數前來道賀,看來彌陀羅漢還是給足元始天尊麵子,出席了這場天界空前盛後的婚禮。
睡羅漢即使撐胳膊睡覺也在瞬間移動,他的坐騎雲也很是拉風蹭蹭往前衝。
舉缽羅漢獨立黃雲,排名第二。
彌勒佛慈悲心腸,他也跑過來助婚一把。
降龍伏虎受瑤池聖母的邀請,他倆騎著坐騎獅子老虎擔任天庭重量級的嘉賓。
文殊菩薩和觀音大士一道前來,一起出席婚宴。
“嫦娥仙子也巧!”天蓬元帥穿著正式的晚禮服參加晚宴,他在天河中與路過的嫦娥姐姐打招呼。
“嗯!”天河的霧氣虛無縹緲,嫦娥仙子飛天借住好風抱緊玉兔超速飛上青雲,她啟指湧簇蘭花比天蓬先行一步,到達瓊閣生風的光點。
“你現在對我愛搭不理,以後你肯定會求著我的!”依風仙子騰雲駕霧在此截斷神魂顛倒的元帥,仙子舞姿鸞姿鳳態,同樣身為太陰星君座下仙侍,她的美與嫦娥仙子並無二致,隻不過她一向在廣寒宮深居簡出不願露麵罷了。
“天蓬元帥且慢!”卷簾大將因守夜誤睡耽擱行程,再說他的飛行器確實要比一般天神要慢上許多,他自知聖卿之間距離拉開太遠,落後的他真真是心急如焚,好一通摸盤打滾後,他二指通真達靈戳眉心骨卯足勁兒拚命往前趕。
天蓬元帥為人十分豪爽:“我的駕馭之術略比你強一些,我載你去天宮!”天蓬元帥見是半天雲的卷簾在大喊,乾脆將他拽上琉璃淨華的星孛雲,載著頭重腳輕的卷簾大將一路向東方火速狂奔。
金蟬子從異域乘風破浪而來,他身穿含有東方元素的唐三彩露肩服飾,耳戴一枚金桑葉的鏤空絞絲耳罩,他在風雲變色的霖露中突破羅漢的風速,他九曲雲的披袍亮亮閃閃無限放光。
天庭的通道寬闊無邊四通八達,每個棧道裡都擠滿了人頭,頭頂銀壺的仙娥們川流不息地穿梭於月亮橋邊,前往宮殿腹部的仙使貴賓密密麻麻全速前進,東天門和北天門間接造成人滿為患的局麵,南天門登錄的神靈更是若繹不絕將大門給堵死了,群眾擁擠堵塞將兩個守門小將踢飛出去。
“聽說玉帝大婚,就連凡間的妖精都想跑上天窺視皇家風範!”陌生的佳客說道,不知道平常是躲在哪個深山老林裡的道場修煉,相熟的仙友沒幾個人。
前麵的人早就坐下不動,後麵來的人趕緊找位置坐,整個會場鬨哄哄的,生怕你搶了我的好位置,我占了你的好桌子,老仙就像人間的小孩過家家,幸好每個桌上都清晰標明大小仙的尊號,他們這才沒有老糊塗把坐席搞錯。
隨著月老大喊一聲吉時已到,各家代表手腳麻利的安頓坐正,沒有位置的隨便找個位置先行坐上去,爭取不打擾頭裡的人。仙神們安安靜靜保持沉默,一大排放眼望去,坐席序列整整齊齊的,嘉賓們衣著整齊,坐姿有度,全體安靜無聲沒有製造出一點噪音。
太上忘情,太上老君和太白金星都是神仙中人,他們不必截教是闡教的曙光,太白金星泰然自若的上台發言:“靜則神藏,躁則消亡,全體肅靜!”
剛開始表演的是婚宴上的創新曲目,禦鳥司的神獸通通出籠,極樂鳥因此全部釋放在殿前舞樂。
極樂鳥的的歌聲清脆悅耳,養怡性情,嫦娥和吳剛的足踢舞鞋款款踩踏棉花軟的紅毯,二人身穿霓裳羽衣在觀眾麵前翩翩起舞,舞台上的吳剛趁此機會在清冷女神麵前大跳求偶之舞,清淨仙子也在化身魔女模仿鳥雀歌舞給予雄鳥熱烈般的回應,雌雄雙煞通力合作大跳雙人舞極樂之舞,都說男女搭配乾活不累,俊男靚女的組合也是十分的養眼。
“精彩!”淩霄寶殿的聖眾坐無虛席,廣寒宮的舞蹈瞬間就贏得了台下眾人雷鳴般的掌聲,嫦娥精心編撰的舞蹈十分走心,觀眾看了心裡也高興。
一舞畢,觀眾席安如雀巢,他們待首靈靜聆聽榜文,太白金星準備提前出發當麵宣讀檄繳。
從袖子裡掏出一卷黃榜,候場的太白金星接著登台宣言讖錄。
玉帝深思利用口述簡扼文章,太白金星親自沾墨謄抄敬天地祈聞,他手捧祭文榜齒牙嚼文,以敬天地神祉晦光。
“自天地混沌,體育陰陽,君神創世,淮瀆太陰,雲泥下濁上清。雲霆伊始,萬聖之國,能公卿相飛升來朝。頭頂懸梁而後知苦焉,天宮三象盤旋無措無四體鱉環襯托,司南指南鬥北在苦海之中倒浮沉淪。太白金星食鬥斛之祿往複三界尋找能人捍嚴天庭,自請賢明君王上天位列星班。”天庭星布雲環伺,太陽跳出輪回的沼澤,太白金星摘錄《七星文》選段。
太白一語訃告,觀眾們驚動魂骨,心靈虔誠,燕雀鴻鵠之眾洗心滌塵般聆聽誨悟。
太白金星的語句停頓了一下,接著口誦黃布經絹:“玉帝十世十生,十室九悲,兩世一身合為一夢,一夢天機引來神者的窺視。玉帝玄黃正身,乾坤武道,撼涉凡塵。乳兒雖小,尚不知信義何為;乳牙吐言,尚不知悲厄為何,夢邪真邪皆為大夢也,純明難明複為苦藪焉。天生一皇,扶托朝陽,東野一信,子規二報,在地不變唯卒,在天德馨惟皇,惜民養政,於彼朝綱。夫養訓教,變則通變,不變應是萬變機耳……”
玉帝口念凡經,無故頭痛:“修身卻欠富,女媧雖然給了朕凡人無法企及的生活,但同時命運的軌跡陰晴變數,月環崩環仍有缺牙,玉帝苦竹般的修行並是飽嘗囊袖的!”
太白金星一個人在台上唧唧歪歪念叨了大半天,月老本身就不是一個舞文弄墨的神仙,他平常就是在姻緣府乾乾體力活不喜歡動腦筋的家夥,月老稍稍抬抬手,跟演講台上的太白老哥會會意打打照麵,示意他聲情並茂的朗讀可以點到為止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月老掐準時辰默背台詞稿,太白金星是時候下台,換準備功夫做足的月老上台,這小老弟沒事就是愛出風頭。